「呵,不服氣?覺得自己是被騙了,誤入歧途才有今兒這慘澹結局?」白靜冷笑:「相信我,我心裏的後悔絕對山高水深比你濃郁得多。」
「畢竟,當初我爸我哥就說過,你這人功利心重,翻臉無情。連幫你孝敬老媽、拉扯弟妹的原配都能眼睛不眨一下地離婚,純純的白眼狼一個。人窮、拖累大不說,還有前科,橫看豎看也不是個上上之選。
結果我啊,也是見我們白家樹大根深自信過了頭。以為有父兄依仗,你就是個孫猴子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兒。
到頭來白家樹倒猢猻散,你這唯一還能借得上勁兒的女婿居然率先踩了老丈人和大舅哥一腳!
現在想想,我這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
左右有武英紅那一頓嗙嗙之後,她和戴衛國算是連表面上的平和也裝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白靜還裝什麼溫和嫻雅呢?
把心中的鄙視不屑後悔說一說,發泄發泄也是好的呀!
「你……」拿着不是當理說,戴衛國這也算見識了:「好歹夫妻十餘年,我竟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狠辣有心計的主兒。哦,還挺巧舌如簧!」
「過獎,與虎謀皮麼,沒有點兒心計膽量也不能成事不是?也該着我時運不濟,樹大根深了多年的白家竟然就這麼毫無生息地倒了。好好地扶個靈,送個葬還能遇到姓武的這冤家。不然的話,你不是被我玩弄鼓掌一輩子。臨死都得對我愧疚無比,因為你的緣故讓我一輩子沒能如願當上回媽媽?」
「所以說我這想法兒還是沒錯的,差的只是些許運氣而已!」
白靜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語氣中頗有些小遺憾的樣子。
不過是無奈之下的低就而已,所謂的真愛就是純純一幌子。
早就心有所屬,又對這個男人的薄倖有了深刻認知。離婚什麼的,對於白靜來說並不是多叫人悲傷絕望的話題。只是再往後沒了可依仗,又不能仗着團長夫人的身份作威作福。
高高在上慣了的她,真是想想不能狐假虎威的日子就覺得萬分排斥呢!
不過事到如今,挽回什麼的已經不可能。她又何必折辱了自己的尊嚴上演那無用的搖尾乞憐?
姓戴的斷了她後台,自己斷了他後代,一還一報的也算是公平。
若再步步緊逼的話,就別怪她放玉石俱焚的大招兒!
瀟灑扔下句我等你回去離婚的話兒之後,白靜轉身就走。直接買了最近一班火車票,打算即刻回京城。
左右武英紅曬了親爹身份後,報復什麼的,對她來說已經是奢望了不是麼?
那就撒愣利索麻溜地走,離開讓她丟盡了臉面的劉家村。
黃薇、戴衛娟倒是恨毒了她,想要借題發揮來個一雪前恥什麼的。可惜在武力值方面,別說是她們姑嫂倆,就是再加上戴衛民、戴衛家夫妻倆那也未必是白靜的對手。
啪啪兩個過肩摔下去,姑嫂倆就雙雙掛了彩。
等戴衛民和戴衛娟女婿上前把人扶起來再想做理論的時候,人白靜都已經跑出了視線範圍之外。
原想着來一出苦肉計,賣賣可憐,博取淑珍和小恩的同情。
軟硬兼施,以退為進地叫小恩同意在老太太靈前披麻戴孝,也算是了卻了她心中遺願。
一點點從零開始,慢慢地自然而然就打開局面。
結果事兒沒辦成,卻光屁股拉磨——轉着圈兒地丟足了人。
事與願違到讓戴衛國嘔血。
可再是鬱卒,老太太的喪事還是要辦的。
不管咋着,總得讓老人家入土為安不是?
浩浩蕩蕩而來,頂着眾人嘲諷的目光,丟盡了臉面灰溜溜而去。
戴衛國覺得今兒怕是他這輩子最最倒霉、最最丟臉的一天了。
然而事實隨後就給了他狠狠一巴掌,正經嚴肅地告訴他:這才哪兒到哪兒?
看着他們走的時候還好端端、綠油油特別生機勃勃的滿院荒草成了枯枝敗葉就已經很玄幻了。
更神奇的是以他們家這破舊老房子為界,左鄰右舍都還滿眼翠綠特別盛夏中,只他們家這單門獨戶的滿眼枯敗中。
最要命那些個蒿草就直挺挺了乾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