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他痴心為我,我身為主人,卻要讓他橫屍天山。三位師叔之死,這事對掌門師叔打擊不小,再加上崔赫出言挑撥,她更加心煩意亂,這才做出如此糊塗的決斷。」
她邊護着莫溪言退往角落邊尋思,卻聽虛月道:「若雪,你既然不喜歡這小子,又一心要為你爹爹報仇雪恨,這會兒何以還要護着他?」
白若雪流淚道:「師叔,莫師兄一片痴心,追隨弟子而來,弟子不忍他橫死天山。求師叔網開一面,放過他這一次!」
虛月嘆氣道:「你倒心好,待得莫老兒到來之時,只怕下手不會似你這般心慈手軟。」
卻在這時,一名樣貌頗為俊逸的男弟子衝進殿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雙目神情恍惚,直朝人中搜尋,嘴裏道:「凌師妹,你何以這般對我,我紀然敬你重你,愛你疼你,你背着我偷……偷……」說到這個「偷」字,整個人似是給電觸冰凍一般,木立當場,目光里流露出無xiàn 悲楚,竟至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白若雪見紀然師兄痴癲之狀,心下一片冰涼,待要上前安慰他幾句,卻聽有弟子進來稟報:「啟稟掌門人,花間派如塵如掌門及門下弟子一眾求見!」
聽聞此言,蕭影心裏亦喜亦憂,喜的是即刻便可見到昔日同門師妹們,憂的是於此天山危難,花間派撿這個時機前來,可要殃及自身。
轉目朝大殿門前瞧去,如塵早已率領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弟子,款款入來。
楚楚麗人,復現眼球,蘭麝之香,滿室流溢。大殿內的肅殺之氣,一下子變得和平柔美。
殿內天山派男弟子一眾,目為之奪,罷了干戈,垂劍眈望。唯有崔赫不肯干休,持劍嚴陣以待,冷眼瞧着花間派一眾。白若雪、莫溪言恐他暴起傷人,仍jiù 仗劍相對,倚壁據守。
白若雪此刻只不過徒擺姿勢,其心思早就飛到了花間派一眾人中間。蕭影雖沒親口相告,她卻打聽到了他師出花間派,花間派美女如雲,其中一個名叫李宛兒的女弟子,更是秀麗絕倫,位列「花間七姝」之首。餘下還有祝韻苔、唐妙秋和梅兒、蘭兒、竹兒、菊兒幾個,均是貌美如花。
她見一中年道姑儀態素雅,容貌美極,當先而入,料定此人便是前朝昭宗皇帝的愛妃蘇眉、蕭影的師父如塵;其後並排而入的三人,居中一個少女秀麗超群,定是李宛兒無yí ;左右兩人該是祝韻苔、唐妙秋,一個嬌美含蓄,眉目微垂,一個冶麗明朗,眾目睽睽下,絲毫未顯羞態;跟在三人後面的四人,想來便是梅兒、蘭兒、竹兒、菊兒,四姝嬌美可愛,明麗動人,各有各的妙處。
後面陸續跟進的全是女弟子,連一個男弟子也沒有,她不禁大失所望。原指望蕭影會隨眾而來,他不在內,登時擔憂起來:「他既然沒死,卻未隨派而來,難道害死三位師叔的少年,當真便是他?」
虛月從未聽說江湖中有個花間派,對如塵其人也是一無所知,可對方既是以禮求見,豈有閉門謝客之理。方才稍作猶豫,便即邀客入來。此刻見這群仙姿麗容的大小女子紛將入殿,直瞧得眼花繚亂,愕然自問:「豈難道呂真人召集了這群仙女,前來拯救我天山派?又或是她們此番前來,也要與天山派為難?不管對方是敵是友,總之遠來是客,有呂真人在此,倒也怕不了她們。」
連忙下座迎來,客套道:「佳客旎來,蓬蓽生輝。貧道有失迎迓,望乞恕罪!」
如塵溫顏道:「虛掌門客氣!花間派乃江湖小派,能得虛掌門如此看中,貧道深感榮寵。」
待門人弟子一一參拜畢,虛月引如塵右側落座,斜目使個眼色,命崔赫暫且退在一邊,這才入座,命弟子奉茶待客。此刻既不知如塵竟是何人,倒也不好引她拜見「呂洞賓」。
虛月道:「不知貴客前來……」方說得幾個字,見紀然兀自滿殿遊蕩,左顧右盼,似是在找尋何人。這時他奔到側立一旁的花間派女弟子中間,左瞅右瞧,其狀大為無禮,當即道:「崔赫,將你紀師弟好生安頓!」
崔赫上前往紀然衣領上一拽,不耐煩道:「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給我出去!」
白若雪見他好生無禮,當即怒道:「崔赫你……」言猶未已,瞥目見殿門口進得一女子來,形容憔悴。未及續說,迎上前道:「凌師妹,怎不好生歇着,跑出
第二百七十五回 山雨欲來花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