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奇快,拔劍出劍,宛如電光閃動,中間沒有半間隔時差。
神鬼莫覺間,崔赫遽然而去的劍尖,已給對方削落地上。須臾之前只聽「刷……刷……」兩聲連響,緊接着又是「嗆啷」一聲。後面這個「嗆啷」聲,自然便是被削斷的劍尖落地之聲,而前面兩聲連響,卻是對方拔劍還劍發出的聲響,其身手之迅捷利落,可想而知。
便連盧焯義,也看得張口結舌,一臉吃驚,自嘆弗如。過了一會兒才不疊聲贊道:「好身手,好劍法!」
崔赫駭立當場,呆若木雞。
韓書彥瞧着崔赫,冷笑兩聲,一臉傲慢道:「不費吹灰之力,你三位師叔便成了我的劍下亡魂,你子不自量力,有眼無珠,那不是活得不耐煩,自討苦吃麼?」
經之前一嚇,乍聽這話,崔赫又驚又怕,結結巴巴道:「原……原……原來你便是蕭……蕭……蕭影蕭大俠,在下確是有……有眼無珠,大俠神……神功蓋世,尚……」
韓書彥怒聲罵道:「閉嘴,誰我是蕭影來着,蕭影他配麼!」
崔赫心思電轉,一加回想,方才盧焯義確稱對方為「韓兄弟」,只怪自己一時心急,先聽得蕭影殺害三位師叔之事,這才先入為主,將來人認作蕭影其人,這馬屁當真拍在了牛屁股之上了!
盧焯義見韓書彥的武功超乎想像,自己萬萬不是敵手,這萬一惹惱了他,可不是玩的,更何況明日還得仰仗這等高人相助,忙搭訕道:「韓少俠劍術通神,若論武功天下第一,偌大個武林之中,舍你其誰?明日一戰,還請韓少俠從中指周旋……」
韓書彥右手微微一擺,打住他的話頭道:「我韓書彥是何等樣人,豈會甘願與你們這些牛鬼蛇神為伍!要我替你賣命,這事休提。不過,方才聽你為捏合你手下這批烏合之眾而煩惱,這事倒可指你一二。」
他這話傲慢無禮之極,盧焯義聽來心下火起,一時倒也不便發作,當下抑怒裝歡,皮笑肉不笑地道:「韓少俠有何妙計,不妨來聽聽?」
韓書彥眉宇一軒,得意洋洋道:「當年韓信陳兵江岸,背水而戰,大獲全勝,因此得了個背水一戰的典故,你何不效仿效仿?」
盧焯義凝思道:「天山一無河畔,本來絕壁當河畔,背崖一戰,倒也還不錯,可咱們這次是攻上峰去,此計據險而守尚可,主動出擊,卻是用它不上。韓少俠的意思是……」
韓書彥一臉不耐煩地道:「此計精髓所在,在於置之死地而後生,你明白不?沒有天險,那便製造天險。比方,用那毒弓硬孥斷其後,膽敢退縮者,立馬射殺,有死無生。再比如,給他們用上一些慢性毒藥,盡心竭力攻山者,可保不死,如若不然,便是有死無生。一個人最要緊的,是保住性命,只要將其性命牢牢攥在手裏,他還有不聽你話的理兒?」
盧焯義眉頭舒展,喜道:「果然妙計,果然妙計!前些日子,『燕雲十六箭』為朱溫所棄,無主可投,昨日投來帳下,願為大遼國效命,這不正巧派上用場,啊哈!『燕雲十六箭』的名頭,想必兩位也有所耳聞?」
韓書彥、崔赫各自了頭,均在心裏道:「豈止耳聞,簡直就是如雷貫耳。這十六人射術之精,單就個人,便叫不少英雄好漢為之頭痛,十六人合為一股,這天下不知還有誰能夠阻擋?」
崔赫奉承道:「韓兄這招使得!『燕雲十六箭』得能這個時候投靠盧統領,可謂是得天獨厚,這事豈有不成之理!」
盧焯義接口道:「無毒不丈夫,要讓這些莽夫賣命,當真得夠毒。咱們不妨唱個雙環,雙管齊下,這樣可保萬一。」
崔赫疑問道:「是何法子?」
盧焯義道:「這事便着你去辦。明日攻山,命『燕雲十六箭』毒箭壓住陣腳,硬趕鴨子上架,也要逼得他們不敢倒退半步!我這兒有幾包藥粉,你着人放在明早攻山前的飯菜中。」
崔赫自盧焯義手中接過一個拳頭大的褐布包裹,惑道:「這些藥粉做何用處?」
盧焯義冷哼兩聲道:「你只管差人放將進去,兩日之內,他們死不了。若是有誰膽怕死,臨陣退縮,兩日後便叫他腸穿肚爛,不得善終。只須咱們齊心合力,不日便可將天山踏於足下!」
計議定下,盧焯義下命星夜班師,輾轉於西路峰下,安營紮寨。一切戰鬥
第二百八十五回強弓硬弩旋天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