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話,左手往腰裏一探,霍地又抽出一條彩練在手,往身後一拋,更不回頭看上一眼。
霎時間,她身後又有幾人中綾而亡。
這一着又是大出蕭影意料,心下叫悔不迭之餘,不覺已是怒髮衝冠,將手中彩練一放,雙掌內勁奔涌而出,滾滾如巨浪般拍向幽情妖姬。
幽情妖姬姜老人辣,先自料到對方有此一着,見蕭影右掌一松,便即順勢飄身而後,身在空中,兩條彩練向後翻出,又撩死劃傷了幾人。
她手上不停,一張嘴卻也沒閒着,恨恨地道:「呂d賓,你這薄涼如水的負心漢,當真今日便要我性命麼?」說着彩練亂舞,殿內血r飛濺,殘衫碎片,如同秋風掃落葉般,迎頭飛擊旁邊眾人。
幽情妖姬每一揮劈綾帶,必定有天山弟子慘呼號啕,而一有天山弟子r飛血濺,她的臉上便流露出無比暢快酣然之態,且夾雜着一聲聲鬼魅般的笑聲,教人聽了,無不毛骨悚然。
當場慘況,直看得蕭影心頭滴血。再這般下去,不消多時,殿內便會屍橫遍地,解藥即便奪得,到時也已無用。
當即他使出渾身解數,將一身功力,盡皆提將上來,身形快如閃電,雙掌吐氣如虹,*得幽情妖姬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她便無暇他顧,去殺天山弟子。
蕭影志在畢其功於一役,速戰速決。
可幽情妖姬並非等閒之輩,三兩招之內,豈能敗下陣來?雖無還手之力,凝力自守,卻是大可撐持得住。
黑道一幫人先前看得傻了,愣着腦袋呆呆張望,這時幽情妖姬再無餘暇殺人,方始醒悟過來,一窩蜂擁將過去,將癱軟於門內兩側的天山弟子拖的拖,曳的曳,全都在殿堂附近集成一堆。
這樣一來,蕭影只須死守一面,便可阻得幽情妖姬行兇殺人。
眾人堆坐在一處,見幽情妖姬面上憋着一股凶勁,卻是空自發威,全然攻不破「呂d賓」這道防線,更是近不得身來,心裏繃緊的一根弦,這才鬆了下來。
又見「呂d賓」身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變幻莫測,快捷無倫,竟無一人看得清楚他此刻的身形面目,人人只見白光一團,閃瞬來去,竟不知他是身有變幻之術,還是因其速度過快,r眼看來,便成一團白光?
現場彩聲雷動,人人心下感慨道:「天上地下,不管是人是仙,又有誰的武功蓋得過呂真人!」
他們卻不知,蕭影現下便連吃奶的氣力,已然都使了出來,冀將幽情妖姬儘快降服。說到內勁外功,此刻他只與幽情妖姬旗鼓相當,只是對方終是女流之輩,力弱骨柔,又加之年高齡邁,血氣衰敗,似蕭影這般窮追猛打,自是有些吃不消。
好在她一生漂泊江湖,身經何止百戰,臨敵經驗老到,盡數使出一身柔力,將蕭影開碑裂石、剛猛無儔的掌力一一化解。
蕭影心想:「剛不可久。我盡使剛力,只恐挨不了一時三刻,使會真力不續。眼下非得即刻降服這妖婦不可!」
幽情妖姬亦在心中想:「柔不可守。對方攻勢這般猛烈,我除以柔力以對,哪能跟他硬碰硬。若與他來硬的,只消受得他一掌,我這纖纖小手,哪還能生在身上?我何不且戰且退,待他內力耗竭之時,再行反撲。不錯,正是這個主意!」
言思及此,她邊打邊往門口退卻。
蕭影為了*其交出解藥,手上哪敢有所含糊,自然是緊追不捨。
殿內之人見得幽情妖姬與呂d賓一個步如蓮光,一個影如團霧,片刻間打出殿門,消失在眼際。
不少人心下便即忐忑不安起來:「幽情妖姬該不是有意引開呂真人才好!如是當真有詐,蕭影那廝想來早就窺伺在側,他此時乘虛而入,咱們可都沒腦袋活過今日了。」
過不多時,驀地門口白影一晃,「呂d賓」閃了進來。
他滿臉笑容,走近前來,說道:「我只道幽情妖姬這妖婦是鐵打的身子骨,嘴上說不肯交解藥,那便*死也不會交將出來。卻原來也是膽小怕死之輩,稍假厲害,她便乖乖交了藥兒出來。」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個r白色瓷瓶,拔開柔塞,一股白色霧氣,陡然在殿中升騰瀰漫。
不一會兒,清香之氣,溢滿大殿上下。
中毒諸人,四肢便也慢慢活動如常。
第二百九十七回怒練狂魔血肉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