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對自己敬仰三分,眼前這白鬍子老兒雖自手下不凡,可要在全無防備之下,避開自己的「毒霧術」,料來神仙鬼怪也自辦不到,何況人乎!
他聽蕭影言語無狀,不由大怒,但隨即裝出一副行若無事的樣子,笑哈哈與蕭影搭訕,心裏卻自盤算:「這老兒身手不凡,來路大是不簡單,說不定乃江湖名宿。眼下先行制服他,再*其說出身份來歷,而後殺之,定能因此名噪江湖。」
他與蕭影搭訕道:「上仙救下天山派兩個女子,可是看中了哪個?若是看中,送與上仙享用便了!」
蕭影看了一眼白若雪,笑而不答。
白若雪大失所望,原想半道殺出這麼一個高人來,又救下自己性命,該不是壞人。卻見蕭影眯着眼睛對自己笑,必是存心不良,怒氣上涌,罵道:「白毛老頭兒,你救人原來沒安好心,我……」
方說到這個「我」字,突見古天遜凌空拍出一掌,一股濃霧自他掌心吐出,泉涌般急速襲向蕭影,她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叫。
此刻蕭影側身而立,右側是白若雪,左側是古天遜。加之再遇白若雪,不免多向她打量幾眼,瞧瞧她別來有何改變?未曾想到古天遜會自側暗下黑手。
瞧白若雪驚異之狀,不用想便知,必是有人背後偷襲。他這一警覺,立聞身周風涌如暗流。他內功恢復如初,身手何等敏捷,更不看黑手施放何物,神功隨手而發,風捲雲涌之勢拍將出去,毒霧未及中途,便給催反而回。
古天遜駭然一聲叫,身子已為蕭影掌力拍中,彈s飛出,濃霧裹夾隨往。
霎時間,右首邊近前幾人給煙霧籠罩,驚呼慘號,莫可名狀。
古天遜遠遠摔於雪中,仰天而臥,雙手掩面,渾身抽動。而為煙霧侵襲的數人但覺雙目劇痛,這時已然不能視物。
蕭影見他們嘴裏號叫,雙手不住搓揉雙眼,眼角滲出黑血,顯是劇毒入眼。其餘人等見狀,早自遠遠避開,哪敢近身前來察看。
古天遜慌慌張張自懷中摸索得一物,塞進口中吞下,過了一會兒方摸爬起身,顫顫巍巍亂撞亂闖,嘴裏嗬嗬有聲道:「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其餘中毒之人,有的驚駭而逃,有的循聲尋去,要從古天遜身上拿到毒霧解藥,邊逃邊在心中想:「他不是人,難道是神仙鬼怪?大白天豈有鬼怪作祟的道理?那麼他便是神仙?豈難道是傳說中得道成仙的呂d賓?」
於是乎,便有人大聲叫道:「是呂d賓,大夥快跑,別要給他使仙法收了去!」呼聲未已,早奔得蹤影全無。
蕭影危境反擊,並非要將一伙人趕盡殺絕。怎奈這幫人平素壞事做盡,做賊心虛,平日遇上白道中人,均要退避三舍,心想呂d賓修道成仙,自又不比白道中人好說話,見了自己這般骯髒齷齪,哪有不要小命之理?
白若雪一臉驚疑,俏目盯着蕭影瞧了半晌,面露喜色道:「你的武功……你的武功……」說得這幾個字,隨之面色一戚,便即低頭不語。
蕭影方才危急關頭反手一擊,這一招乃是俠影神功中的招數,白若雪與他屢歷生死,相處非止一日,一看之下,便即想到是他。但見這個渾身雪白的老翁,其外表與蕭影大異,心想中原離此十萬八千里,蕭影斷不會到這兒來,天下武功源出一家,這只是招式上的巧合罷啦,便就黯然不語。
白若雪雖只說得四個字,其話中意思,蕭影卻一聽便知。他想自己身份一旦暴露,又會有歹人不安好心,跟蹤前來巧取豪奪,定要拿到驚鴻簪,鬧得自己沒有一刻安寧不說,到時又要殺害不少人命。因之將說話聲音壓得儘可能低沉,捋起一撮銀須,將目光看着別處,悠然道:「姑娘是在讚嘆本座武功高強,也想學一學,是不是?本座武功博雜,天下上乘武學,無不獵及。不知姑娘想學什麼樣的招式?」
白若雪見他舉止悠閒,說話嗓門粗重,只微微舉眉道:「是我錯認了人,沒有……沒有……」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莫溪言聽說眼前之人便是呂d賓,初時將信將疑,細看之下,對方童顏鶴髮,着實與仙人神似,心想:「我平日遊歷四方,江湖中若有此人,豈有不知之理?」再與傳說中所描繪的呂d賓一加印證,便信了**分。
(新春佳節之際,明月恭祝書友們猴年全家
第二百七十回姍姍道骨一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