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眼拙,昔日對蕭少俠諸多誤會,虎某得罪之處,還請恕罪則個,正所謂大恩不言謝,往後蕭少俠若有用得着敝幫上下之處,儘管吩咐便了。」
當下峨嵋派掌門了空、「南劍北刀」中的「北刀」肖揚、華山派掌門陸長青、嵩山派掌門平萬里、衡山派掌門喻伯揚、恆山派掌門單曉蘭、泰山派掌門雷歷風、點蒼派掌門左湛風、青城派掌門余棄疾、空峒派葉子飛等,與蕭影熟識之人,紛紛上前供手答謝。
人眾七嘴八舌,又是謝恩,又是讚許蕭影為人寬厚,武功了得。蕭影欲待插一句話而未可得,只能與眾人微笑點頭,一一敘禮。
待眾人紛紛告別而去,「南劍」楚天河這才走了過來,他悲喜交集,含淚道:「影兒,此番多虧有你,」
蕭影眼眶一紅,淚流滿面道:「楚叔叔,影兒救護來遲,您老人家沒事麼。」
楚天河搖頭道:「沒事,沒事……」
一時激動,眼眶也紅了,伸手替蕭影拭了拭眼角淚珠,微微顫抖着聲音道:「好孩子,你娘在天有靈,看到你這般出息,也該瞑目了,」
兩人相偕緩緩出谷,各自說了別來之情。
蕭影的經歷,樁樁件件,俱是驚心動魄,楚天河無不聽得心驚肉跳。
他問起當日在太原蕭影何以不肯直承身份,蕭影將怕連累他的事照實說了,聽得楚天河又一番感動。
到了谷口,楚天河道:「我在開封有一樁要緊事去辦,本來等武林大會諸事一了,便趕回辦理,不料途中遭遇不測,給人下**,捉到此一關數月,耽誤了不少時日,眼下得從速回中原辦妥此事。影兒你可要一道回去中原。」
蕭影道:「驚鴻簪之事未了,在山西還耽擱得些時日。」
楚天河道:「那成,待你諸事盡了,可往開封城西酒樓找我,只要提及我的名字,店伴盡可認得,必會好生招待於你。我得到信息,便會來與你會合。」
蕭影應了一聲,目送楚天河走遠,這才想起耶律楚南等四人被自己點倒,未及押解前來謝罪,忙動身翻上山峰去,到了適才與四人交手之處,四人卻已蹤影全無,想是被同伴救了去。
他心想拿住四人容易,要將他們押解去中原,着實大費周章。四人武功尋常,日後遇上,盡可擒得。當下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晴天白日,四人卻是從何引來滔天洪流。他們與朱瑤是何關係。此事倒是大有蹊蹺。
他沿着山谷水流過的痕跡而上,才尋出四五里路,月光下見有一個湖泊位於山谷的盡頭處,裏面空空如也,朝向山谷一面被人挖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回思日間洪流漫天的情境,蕭影站在那裏,仍有餘悸,心裏還在突突而跳。
他連夜趕回太原客棧,如塵見了他,滿眼都是淚,說道:「你可回來了,為師……為師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蕭影覺着她說話的神情怪怪的,一無往日的鎮定自若。但隨即一想,師父武功被廢,變了性情也屬正常。
這時天已大明,如塵幾次勸蕭影歇息一日再動身,他卻抖擻精神道:「不礙事,早日將驚鴻簪送達其遺主手中,便可及早回到中原。」
當下草草收拾行裝,直奔汾陽而去。
一路上如塵顯得十分高興,竟也與蕭影有說有笑,渾然無師徒之別。
這日到了杏花村口,如塵腳下徘徊不前,說道:「影兒,為師想瞧驚鴻簪一眼,只怕日後找到它的遺主,便沒得瞧了,」
蕭影道:「其實這簪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邊說邊將驚鴻簪自懷中掏出交給如塵。
如塵棒簪在手,見它通體碧綠,直如一隻栩栩欲飛的鳳凰,竟是愛不釋手,把玩好一陣子,這才一臉不舍地還給蕭影,憂鬱道:「這簪兒的遺主你從未見過,大費周章找尋,值得麼。」
蕭影微微笑道:「影兒不想做不守信用的人,只要有線索,再難也得找下去,」
如塵默然不語。
進了杏花村,迎面便有一家酒家,門前綠柳如菌,酒旗招展。
蕭影道:「師父,咱們進去歇歇腳,順便問路,你看可好。」
如塵點了點頭,跟着蕭影進店坐定。兩人要了些點心果品,如塵不喝酒,便隨口吃了些。
第一百五十五回 前嫌盡釋眾心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