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時都不顯山露水,尤其是前些日子,他至邊鎮視察,也就在一月前才回來。
這一次,萬萬料不到,先是宗令府的宗正,接下來,竟連內閣大學士,也出馬了。
成岳板着臉:「這些奏疏,俱都是各地的都督、將軍上奏的,都是聽聞了此事,心中駭然,他們駐兵在外,為朝廷鎮守一方,知悉此事,竟以為朝中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有人想要謀反作亂,於是上奏詢問,若是朝廷不給音訊,則起兵勤王。」
一下子……滿朝譁然,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都督和將軍們打的是擦邊球,他們以為京中有人造反了,上奏詢問,本是應當的事,可言外之意,卻是咬死了有人作亂,現在各地的軍心浮動,因此都在觀望。
連他們都如此不約而同,這……可不是小事啊。
甚至……
陳贄敬一臉淡然的樣子,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人一般,可滿朝文武看了,心裏卻是發涼,這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趙王殿下,這是用各地的都督和將軍,作了底牌,除此之外,還有宗室這邊的巨大壓力,何況,率先出來的,竟還有一個內閣大學士,現在站出來的人,還只是冰山一角呢,接下來,百官之中,不知多少人要叫苦。
如此聲勢浩大,何況這陳凱之,本就是自己找死,只要這謀反罪坐實了,這大陳,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庇護的了陳凱之,說難聽一些,莫說陳凱之就算是一個護國公,就算是皇子,也是必死無疑的。
「洛陽,乃是天子腳下,天子腳下駐守的軍馬,朝廷尤為看重,稍有不安分,便是萬死之罪。」成岳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繼續道:「可陳凱之竟擅調兵馬,闖入趙王府,莫說闖入的是趙王府,就算是尋常的百姓之家,那也是死罪,因此,才引發了各鎮都督、將軍們的疑心,引發了天下的恐懼,若是朝廷不能有所交代,以儆效尤,若是人人效仿,我大陳則萬劫不復了啊,肯定太后,也懇請陛下明察。」
成岳算是充當了先鋒,打響了第一炮。
他的話,比之那輔國將軍陳武要有條理的多了,當然,陳贄敬依舊還是面無表情的佇立着,顯然……這對他而言,只是開胃菜。
今日到了這個地步,顯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他眯着眼,臉色卻是冷的可怕。
真正的壓軸好戲,才是開始呢,他不急,而是淡定的站着,目光卻時不時往陳凱之方向瞟去。
只是……當那成岳話音落下,一個聲音卻是突然道:「成學士,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地方的都督和將軍,可以過問朝廷的事了?」
成岳側眸,卻見陳一壽忍不住站了出來,陳一壽正色道:「各地都督、將軍,理應安守自己的本分,過問朝中事,乃是大忌,現在各地送來這些奏疏,是何意?」
原本躍躍欲試的百官,一下子有點懵。
沒有人能料到,另一位大學士,竟會站出來。
其實任何人都明白,今日的事,本質上所有一切都是圍繞着炮打趙王府而來的,成岳以各地都督、將軍的奏疏來旁敲側擊,可誰想到,另一個內閣大學士,會以犯忌的名義,來當場駁回呢。
內閣大學士是什麼,內閣大學士乃是宰輔,宰輔的一言一行,都是一種訊號,正因為如此,所以宰輔們在朝堂上,言行都是尤為謹慎的,若是有爭執,在內閣的公房裏,關起門來可以拍桌子,可到了這裏,這般露骨的反駁,卻是鮮見。
陳凱之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他本來是想要親自登場,可想不到,陳一壽竟是挺身而出。
這位陳公,一向對自己有所關照,可陳凱之一直以為,今日這事,是不可能有人站在自己一邊的,即便有人同情,也不願被牽連。
畢竟這趙王一夥,給他頂的可是謀反大罪,若是站出來為自己辯解,豈不是同犯,這可是要抄家的大罪,這個時候陳一壽,卻能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陳凱之不禁感激的看了陳一壽一眼。
成岳也顯得意外,卻見陳一壽只是似笑非笑,他正色道:「難道朝中發生了變故,將軍和都督們都不可以過問嗎?」
「問可以。」陳一壽淡淡道:「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