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為了一篇文章,一副朝聞道、夕可死矣的態度,仿佛若是太后治罪,可為了一睹這文章,亦覺得無憾。
眾人都興致盎然起來,張儉也藉機笑道:「還請殿下念出來,給下官人等解解饞。」
「好。」趙王倒不客氣,隨即便念道:「賦稅論……嗯……竟是時文,時文好啊,時文有利國計民生。」
他忍俊不禁的樣子,接着道:「臣念給娘娘,和諸公聽:減賦稅,省刑罰、開溝渠、選賢能、輕徭役,此國之本也……」
殿中頓時鴉雀無聲,只有微微的呼吸聲。
太后卻一點聽的心思都沒有,只是悄然地端詳着陳凱之,仿佛生怕光陰短促,陳凱之會從她手縫間溜走一般,心裏五味雜陳。
本以為陳凱之受了羞辱,定會委屈難受,可是……
可是方才的時候,她的確感受到了一點陳凱之身上所顯露出的恨自己身份低微的情緒,可是隨着這文章開始念起的時候,卻見陳凱之吐了吐舌頭,竟是露出了少年人那般的憨態。
果然是少年人啊。
太后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氣,卻是滿心慈愛。
可太后不知道的是,實則陳凱之此時是徹底懵逼了。
這不是他的文章嗎?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趙王念的每一個字句,都和陳凱之記憶章一般無二,陳凱之自己都有點懵了,天人榜?這文章……上天人榜了?
那趙王,此時用那飽含着情感的嗓音將其一字一句念出,等他徐徐念完,頓時,一片讚賞聲打斷了陳凱之的思緒。
「發人深省,發人深省啊,此文有理有據,震耳發聵,不可多得,如此雄文,啟發了不知多少思考。」
「天人榜,果然名不虛傳,此文一出,確實值得細細推敲,朝廷理應曉諭四方,教人誦讀,使天下人能參透此文的本意。」
張儉眼睛一亮,也跟着湊趣,天人榜發的文章,必屬精品,這是不必商榷的,因而搖頭晃腦地道:「這樣的文章,實是罕見……殿下,不知此文,是哪個了不得的大儒所作?」
張儉如此一問,無疑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眾人都一致地看向了趙王。
趙王只淡淡一笑,再看文章一眼,便隨口地道:「此人叫陳凱之。」
「竟也叫陳凱之?可惜,彼陳凱之,非此陳凱之也。」張儉捋須,趁機奚落了一下陳凱之。
這是顯而易見的,陳凱之確實是才子,可是這篇時文,可稱得上是高瞻遠矚,不是站在高論,揮斥天下,格局遠大之人,是絕不可能有如此逆向思維的。
趙王自然也不覺得這是眼前的陳凱之,還面帶着笑容,道:「據說此人竟是學宮文昌院的舉人,後生可畏。」
「文昌院?」
突然,啪的一聲,卻是太后拍了御案。
別人不知,可是太后卻是打聽得非常清楚,文昌院,她的凱之不就是在文昌院嗎?文昌院裏還有幾個陳凱之。
寫出這篇能進如天人榜的文章的,竟就是她的陳凱之。
太后剛才沒心思聽趙王念這篇文章,此時知道這篇入了天人榜的文章,卻是出自凱之的手筆,她頓然滿目駭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陳凱之。
天!
真是陳凱之!
她心中又驚又喜,這個俊秀的少年郎,自己的骨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妖孽如此。
不……不愧是龍種啊。
太祖高皇帝自不必說,便是先帝,那也是絕頂聰明之人。
太后眼裏的淚,終是忍不住滑落出來,眼裏帶着溫情,默默地看着陳凱之。
而這時,也有人回過了神來。
文昌院的舉人,陳凱之也是舉人,也在學宮讀書,這……不對勁啊!
趙王的心裏頓時駭然,眼睛掃了張儉一眼。
張儉忍不住道:「陳凱之,此文如何?」
陳凱之卻是沉默。
張儉有些惱火,便道:「在問你的話。」
陳凱之依舊沉默。
倒是一旁的鄧健終於憋不住了,道:「下官
第二百二十七章:真是陳凱之(4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