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出現的諷刺尖銳給衝散了。
昭樂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裏面三分兇狠,七分憤恨,毫不遮掩。她一字一句道:「疼愛我?哈,大師兄執庭狼子野心,二師兄則容狼心狗肺,三師兄則存……」
說到這,她停了停,「三師兄則存可悲可嘆,四師兄微行可憐可笑,都是些瘋子。」
十二娘默默垂眸喝茶,斂去眼中情緒。幾位弟子如此,她自己,難道就沒有責任嗎。那些事,對對錯錯,就算過了這麼多年她也仍舊分不清。有許多事的內情,昭樂並不清楚,所以她能如此簡單的表達自己的厭惡,或許,能純粹的厭惡一個人,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最怕的就是她這樣,愛恨交織,進退兩難。
「篤。」
十二娘將空茶杯放在桌上,站起來懶懶散散的將包袱往身上一甩,「行了,別在這聽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咱們還得趕路呢,趁着時間還早,趕緊走吧,我可不想晚上又在野外休息,一晚上就睡得我腰酸背痛的。」
昭樂看她一眼,收起那些憤恨目光,拿着劍也站起來往外走。至於金寶,他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不敢再說什麼,老實的站在十二娘身後。
過了一會兒,她們離開那熱鬧的酒樓,隱約能聽見裏面的人還在高聲說着兮微上仙如何如何。金寶瞟着走在前頭的那位,拉了拉十二娘的袖子,「十二娘,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十二娘原本一臉神遊天外的掏耳朵,聽見他這麼說,好笑道:「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口無遮攔的,還知道自己說錯了?」
金寶撅了噘嘴,「我不是看她好像真的很生氣嗎,我從來沒見她這麼生氣過。」
十二娘抓了一把他的小辮子,語重心長,「金寶啊,你要知道,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永遠不要輕易的判斷對錯,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教別人如何做,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任何的選擇都是不能勉強的。」
說完,十二娘總結:「就是說,別管閒事,少說閒話,閉嘴保平安。」
金寶:「哦,我知道了,我以後少說話就是。」說完,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十二娘才不信這隻話葫蘆能保持安靜。果然,也沒過半天,金寶就忘了這一茬,繼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十二娘多少有點慶幸有金寶在,如果這一路就她和昭樂兩個人,兩個人都不說話,那就太尷尬了,現在中間有個金寶,不管怎麼樣,熱鬧是熱鬧多了。
她們又路過了兩座城,昭樂問過一次她們要去哪,十二娘說要去找個人,昭樂也就沒有再問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嘗試衝破那些極寒靈力對靈脈的封鎖,但是顯然次次失敗。十二娘趁她休息時候偷偷給她診過,現那股極寒靈力在昭樂的衝擊下沒有絲毫潰散的痕跡,忍不住就感嘆則容那冷臉小傢伙這些年長進的非常快。
不過,再讓昭樂這樣亂來,她的身體都要被她弄壞了。這樣胡來的做法,她要是還是兮微上仙,這會兒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小徒弟不可。
可惜,兮微上仙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十二娘。
「昭樂,我看你還是好好養養其他傷,不要忙着衝擊身體裏那股極寒靈力比較好。」
「你看得出來?無妨,這事我自有分寸。」
看,身份不同,就算開口勸了,也只能得到這個結果。十二娘無奈極了,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想找鬼和尚替她化解身體裏極寒靈力的事情說了,她本以為昭樂聽了這話會更加懷疑她的身份來歷,探究她為什麼這麼做,但是這回,昭樂卻只是深深看了她兩眼,然後說:「那便去找鬼和尚吧。」
她不問了,十二娘反而有點心慌。
算了算了,一切隨緣吧。
十二娘的運氣,一直都算不得好,不過自從收留金寶之後,運氣倒像是好上了不少,這回遍尋不到鬼和尚,十二娘休息的時候,就與金寶開玩笑說:「反正都不知道人在哪,不如金寶你隨便替我選個方向?」
金寶撓了撓臉,往四周看了看,「那我隨便選了?」
「選吧。」十二娘隨便的說。金寶也就小手一指,隨便選了個方向。
「行,那咱們就往那裏去。」
金寶指的方向不遠處有一座城,三人進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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