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冥河宗幹的好事,還裝什麼糊塗!」
這時候,在冥魂宗隊伍里一位紅髮男子厲聲喝道,他就是之前來過一次的十三少主,本來敗給了戴衷不算什麼,可是等他回到宗門,等了半天之後才發現,跟他一起敗走的那些冥魂宗門人居然一個也沒回來,全被人半路截殺了。∷
越想越憋氣窩火的十三少主,再度厲聲喝道:「不但殺我十九弟,你這匹夫還派人截殺我的部下,這份大仇,就拿你戴衷的命來償吧!」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句話其實一點都不假。
龐韋身為冥魂宗的宗主,處事自然會顧全大局,在沒有徹底查清之前,他不會妄下命令,這種兩大門派之間的惡戰,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鬧。
龐韋是十分穩重,可是那位十三少主卻性情火爆,眥睚必報之輩,他暴跳如雷地喝罵頓時引起了更多人的騷亂。
身為十三少主,攀附的門人自然不會少,自家少主受辱,其他人更不能幹了,尤其冥魂宗的人在幽冥域橫行慣了,這種氣,他們還從來沒受過。
要是單純的喝罵還好,至少以戴衷的沉穩,還不至於因此而大怒,可是那位十三少主的一個手下,居然在喝罵中直接祭出了飛劍,衝着戴衷就劈了過來。
一個化神祭出的飛劍,身為合體中期的戴衷自然不會畏懼,揮手便擋下了下來,劍是擋下了,可是戴衷的神色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冥河宗的人的確低調慣了,但是這種宗主被砍的場面,仍舊讓他們怒火大起,不等戴衷與龐韋這兩位宗主交涉,冥河宗的一位化神長老也將法寶祭了出去,目標正是剛才砍自家宗主的那位。
有一個人出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上百人的混戰在冥河的岸邊展開,兩位宗主這時候反而不在多言,全都目光陰沉地看着那百人的惡戰。
修真者一旦交手,傷亡自然無法避免,不多時,一位冥河宗的門人被人家削掉了一條胳膊,慘叫着摔進了河裏,斬斷他一條手臂的冥魂宗門人正在沾沾自喜的時候,腦袋已經不知不覺間搬家了。
死亡剛一出現,那百人之間的惡戰徒然就變成了生死相搏,隨着戰況的慘烈,雙方各有人加入其中,不多時,戰場上已經是千人之間的混戰了。
龐韋和戴衷的目光再次在河面上相遇,兩人知道在這麼下去,恐怕就真是兩宗大戰了,於是兩位宗主幾乎在同時開口。
「戴宗主,交出殺害我十九弟的兇徒,此事作罷,否則的話,冥魂宗只有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龐宗主,冥河宗的人不但沒殺十九少主,反而傷亡摻重,你們冥魂宗若是如此無禮,休怪我不講道義!」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算是無話可說了,龐韋的眼中殺意大起,他身後的幾十萬門人全都祭出了法寶,就要準備出手。
冥魂宗這次來的人的確不少,可是這裏說到底是冥河宗的地盤,別看冥河宗行事低調,人馬可也不少,數量至少在十萬以上,這要是拼殺起來,可就聲勢浩大了,不過戴衷雖然語氣硬朗,他卻沒有與對方拼死相搏的打算,竟是暗中以傳音命令門人後退。
冥魂宗的修士緊逼了幾步,冥河宗的人反而退回了河面,雙方的距離始終保持在百丈開外。
畢竟冥魂宗勢大,血煞仙君的名號可不是說着玩的,真要引起了兩宗大戰,到最後一旦牽扯到血煞仙君與冥河老祖那種程度的強者出面,事情可就大發了,而戴衷的打算,是退一步,如果對方真要出手,他會立刻帶着門人退回冥河,轉攻為守。
這樣一來就算老祖出現,看到他守護宗門,也不會怪罪與他,哪怕血煞仙君親來問罪,他也好有個交代。
自己是被動挨打,是你們冥魂宗的人先下的殺手,你們攻擊我們,我難道還得伸出腦袋挨刀麼?
戴衷的注意打得不錯,至少轉攻為守之後,冥河宗的人馬能保存的更多,然而就在兩大宗門的惡戰即將發生轉變的時候,戴衷的靈識中忽然感知到身後的河面上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後退的腳步突然一頓,戴衷轉身望去,只見遠處的河面上不時何時出現了一位高大的老者,一身土色的長袍,三縷鬍鬚全都編成了辮子,只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