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臆想又怎麼樣?」黑星的眼中閃爍着意味深長的光澤,反問道。
「既然是臆想,那可能這件事情都不一定會發生,更加不可能作為正當防衛的理由。」
「你說的沒錯,假如真的只是瘋子一般的臆想,自然不能作為正當防衛的理由,因為一個精神都不正常的人,其供詞也是不能取信的,可是……」黑星的臉上掛着「奸計得逞」的笑容:「具有精神疾病的患者,應當不必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吧?」
「這……」德威茨語氣一窒,竟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他總算是開始正經打量起了這位剛剛換上的亞裔律師,眼神中多了幾分認真的神色:「是否具有精神疾病,需要過程極其繁複的測試,目前來看,我可不覺得托馬斯先生的精神有什麼問題。」
「和我想得一樣,剛剛我也就是打了個比方。」黑星懶懶道:「現在,儘管在很多細節仍有大量分歧,但我們至少可以在這一點上達成共識——所謂的『預知未來』,並非是一個精神病人腦內的臆想,而是在這個現實世界中真實存在的,對吧?」
「當然可以。」德威茨陰着臉,眯着眼睛,不知心裏正盤算着什麼。
黑星笑了笑:「那就好。」
「這就扳回一城了?」嚴修澤居於旁聽席,愣愣地聽着黑星與德威茨兩人的唇槍舌劍,心裏不由得盤算了一下,若是自己與黑星具有同樣的法律知識儲備,單單論及庭辯技巧的話,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好?
不,現在下這個結論還為時過早……嚴修澤心裏默默想到。
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其實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