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日,驚蟄。
關州市第四高中。
「叮鈴鈴~~~」
中午十二點整,空曠安靜的校園突然響起刺耳鈴聲,迴蕩在半空經久不息。
放學時間到!
從高空俯視,本來一片沉寂的校園瞬間熱鬧起來,一群群身穿藍白校服的學生說笑打鬧從教室蜂擁而出,中間還有人跳來跳去,匯聚成一股洪流爭先恐後跑向食堂。
高三五班,桌椅被推動的聲音不絕於耳,很快教室內只剩下零零散散幾人坐在位子上沒動。
江寧眉頭緊皺,被試卷上一道到數學題難住。
他性格中帶一絲執拗,和這道數學題糾纏半個小時仍沒頭緒,要是再解不出來中午飯就不用吃了。
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略帶揶揄的女聲。
「這題我瞄一眼就知道怎麼做,先取對數,倒分子分母,然後裂項錯位相減,結果一目了然,也就你這種大笨蛋冥思苦想半天不會解答,哈哈哈。」
數學題只要有清晰思路,就會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江寧迅速推演一番,發現正如對方所說。
他向右扭頭掃一眼同桌司雨,這是個長相很稚嫩的女孩。
雙馬尾,瓜子臉,有一對小酒窩。
雖然已經十七周歲,但五官看上去就跟十二三歲初中生差不多。
再加上一米五身高,不到七十斤的體重,整個人顯得嬌小玲瓏柔柔弱弱,很容易激起男人保護欲和佔有欲。
這是一名合法蘿莉。
顧名思義就是擁有蘿莉外形,但已經到了可採摘年齡,完美避免三年起步最高死刑這種情況。
江寧對同桌笑了笑:「知道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語調輕柔,溫和。
可能因為說話內容太簡短客氣,女孩有些不開心。
她嘟嘴道:「多說兩個字能死啊?真是一個木頭疙瘩!」
剛站起來拉開凳子,似乎想起什麼停下動作,雙眼故意看向窗外,用眼角餘光偷瞄江寧裝作不在意道:「要不要一起吃飯?」
後者緩緩搖頭,沒說什麼。
司雨俏臉一怒,然後氣呼呼鼓着兩邊腮幫子離開,一路上口型變換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江寧花了十分鐘時間解出數學題,這才合上鋼筆起身去食堂。
這個時間很多人已經吃過,正在往回走,只有他在人流中逆行。
午飯很便宜,一份五元米飯套餐。
江寧已經習慣晚十多分鐘吃飯,因為這個時候用餐接近尾聲,食堂賣不出去的飯菜只能扔垃圾桶,所以這時候去吃飯份量會大很多。
對於一個特別節約但飯量很大的年輕人,這樣做很合適。
他吃到一半,一胖兩瘦三人氣勢洶洶走來,咣的一聲坐在旁邊和對面空位。
坐在正對面那個胖子雙手環胸翹着二郎腿,冷聲道:「聽說中午司雨叫你一起吃飯,你沒答應?」
江寧沒抬頭,邊吃邊恩了一聲。
哪怕不用看,他也知道說話的人是同班同學孫宇宙,人高且胖,勢利眼,聽說父親是什麼日光區區長,權利很大。
剩下那兩個是他小弟,整天跟在屁股後面混。
「算你識相。」孫宇宙眼神輕蔑看着江寧:「不過做的還不夠,你為什麼要對她笑?以為自己笑容很迷人?
別以為老子沒在教室就看不到,手下有人幫我盯着呢。
你得明白你和司雨之間的差距,人家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
司雨家裏好歹有個服裝廠,固定資產上億,標準富二代。
你呢?你有啥?你家裏有啥?一副窮酸樣!」
江寧臉色一沉,他知道來者不善。
高中時期是人這一輩子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就算超強學習壓力也壓不住那暴躁的荷爾蒙。
所以,學生偷吃禁果屢見不鮮。
同樣,校園裏各種爭風吃醋引發的事件數不勝數,甚至還發生過一些轟動社會的極端性質案件,凡是上過高中的都或多或少經歷過目睹過這些。
司雨長得漂亮人又活潑家裏有錢,自然不缺乏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