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他那個半句話不對就齜牙的小狗妹?
他看着她,想笑。
心裏滿滿當當,說不出的甜蜜。
從陸雙凝一進來,老祖宗的視線就一直停在她身上,未曾移開過片刻。
她對這位陸姑娘很是好奇啊。能讓自己的孫子違抗她的指婚也一定要娶的女人,究竟是何等的迷人?
可事實上,這位陸姑娘舉手投足之間,她並未發現什麼過人之處。
「陸姑娘。」
陸雙凝聽見老祖宗突然喚她,忙應聲道:「民女在。」
老祖宗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聲音冷淡且疏離,「抬起頭來,給哀家看看。」
陸雙凝聽着這冷冰冰的聲音,心口不自覺地顫了顫。
慕容深在邊上悄悄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到陸雙凝手心裏,莫名的,她忽然就不那麼緊張了。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坦然地和老祖宗對視。
瞬間,陸雙凝覺得仿佛有無數道目光盯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老祖宗,她打量她的目光,像一束凌厲的光,仿佛要將她射穿似的。
陸雙凝心裏噗通噗通地跳,面上倒還表現得鎮定。
不知過了多久,那束凌厲的目光終於變得柔和。
老祖宗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但心裏的疑惑卻更強烈了一些。
讓自己的孫子不惜違抗她的命令也非要娶的女人,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漂亮。
莫非是個深藏不露的才女?
想着,老祖宗便準備考一考陸雙凝學識。
就在她尋思着從哪裏考起的時候,慕容深在下面偷偷給四哥使了個眼色,讓他幫襯幫襯。
慕容恆瞭然於心,在老祖宗正準備『發難』之前,適時地開了口,道:「皇祖母有所不知,這位陸姑娘可是斷指神醫的愛徒,醫術出神入化,孫兒之前受傷的腿就是陸姑娘治好的。」
慕容恆此話一出,不僅是老祖宗,就連老皇帝都有些驚訝。
單從表面看,還真看不出這丫頭竟還身懷絕技。
老祖宗頓時忘記了要考陸雙凝學問的事情,驚訝地看着她,「你當真是斷指神醫的徒弟?」
陸雙凝有些不好意思,輕輕點了下頭。
慕容恆的腿其實不算是她治的,她充其量是後期幫他加快了恢復的速度而已。這神醫的帽子蓋在她頭上,還真有些惶恐。
老祖宗一聽,心裏頭對陸雙凝頓時添了不少好感。
她忙對她招招手,喚她,「丫頭,快來!給你父皇診診脈。」
老祖宗這一激動,連稱呼都幫陸雙凝給改了。
老皇帝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提前退的位。宮裏的太醫們只是拿藥給他吊着命,沒法兒根治,這一日一日的,身體眼見着就快不行了。
老祖宗心疼兒子,一聽陸雙凝是神醫之徒,條件反射地就想讓她幫着治治病。
陸雙凝楞了一楞,下意識地望嚮慕容深。
慕容深悄聲告訴她,「父皇素來有心絞痛的毛病,這兩年愈發嚴重些。」
陸雙凝恍然大悟,心裏有了分寸。
她邁着步子,盈盈走過去,蹲跪在太上皇面前,聲音清脆地開口,「太上皇,請允許民女為您請脈。」
太上皇背靠在椅子上,臉色很是蒼白。
從頭至尾,他都沒怎麼說過話,精神不振。
聽見陸雙凝的聲音,也只是輕輕點了下頭,將右手伸出來。
陸雙凝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搭上太上皇的脈門。
整個宮殿安靜得聽不見一丁點聲音,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所有人都緊張地盯着陸雙凝。
陸雙凝在給別人治病的時候,是最放鬆的狀態。她此刻反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了,渾身上下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自信的氣場。
老祖宗暗自打量她,只覺得這丫頭和剛剛不太一樣了,但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一樣。
但總之,之前心裏頭對陸雙凝的那些意見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良久,陸雙凝鬆開了老皇帝的脈門,道:「太上皇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