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岳父余巡撫那兒遭響馬子匪患,地方衛所部隊不堪大用,向咱東江求援,本來你是我舅,想調你部去賺筆快錢,行,你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
文孟頓時傻眼了,看着毛珏把信團吧團吧扔河裏,又是大大咧咧的向前走着,他是無比悲催的急促問着。
「調令就是個幌子,還調回來?」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沈戎那貨能擔什麼大任,我和您說,這貨可是個變態!前幾天海參崴衛女兵團內衣失竊,就這貨乾的!我的部隊負責稽查,這貨拿了幾包煙才堵住我的嘴!他部下多是蠻子,能成什麼大事兒!」
「好啊!你小子還收受賄賂!他娘的,老子真的考慮,讓你去苦葉鎮刷馬桶去了!」
「小祖宗,我可是你親舅啊!你小時候拉褲子,還是咱老文給您洗的……」
「閉嘴!」
臉皮子直抽,毛珏的腦門上禁不住蹦出了幾根青筋。
最後在日照綠茶,東阿阿膠還有德州扒雞的賄賂下,文孟是一道過五關斬六將,贏下了這個出征機會,海參崴港,在孔有德,耿仲明,沈戎龐大海這些軍將眼睛通紅的嫉妒中,這貨是騷包的坐上了毛珏的旗艦黑珍珠號,站在甲板上咧着大嘴笑眯眯的直擺手。
「不用送了,咱老文去去就回,回來會給你們帶特產的!」
他身邊,還露出一撮毛來,這次出兵,毛珏不止調動文孟部,還把宋獻策這個東江專用業務員派了出來,可惜這宋大頭太矮了,墊着腳也就露出點頭髮。
「呵!用人黑幕!」
看着這貨在甲板上嘚瑟,孔有德幾個傢伙是一起咧起嘴來。
…………
畢竟還沒有把蒸汽機裝到船上,在鹿屯島軍港登陸,橫穿東江,再一次坐船跨海去山東,文孟部抵達登州時候,已經是三月中旬了。
登州古港,東江軍曾經着力攻打的地方,如今卻是一副列隊歡迎的模樣,足足上千軍士打着旗幟站崗在港口邊上,典型的官僚主義,港口都被淨了街,民宅鋪子一律關門,商船漁船也被趕到了一邊去。
相比於半個多月前,余大成似乎再一次老了幾分,滿面陰沉,他是焦慮的看着海面上。
「府台,來了!」
幾道帆影緩緩出現在海上,這個高度,只有東江的戰艦無疑了,倒不是這個時代大明造不出巨艦,可拿船這般當回事的,肯花巨姿投入的,只有毛珏這個另類了,看着那風帆,余大成似乎也終於鬆了口氣。
可沒過多久,他的眉頭再一次緊鎖了起來。
從建立到如今,也有個五六年之久,東江水兵部隊雖然沒劃到正式親兵團中,可經歷了倭國曆次大戰,水平哪怕面對江南水師也是不逞多讓,三條巨大的帆船靠岸,僅僅花了十多分鐘,畢竟是毛珏岳父之一,還是巡撫,文孟宋獻策也得給面子,下船之後,他倆是標準一個軍禮跪在了地上。
「末將/下官拜見巡撫大人!」
「就這麼點人馬?」
看着牽着馬從三條二級戰列艦上下來的第一團騎兵哨,余大成是憂慮的問道,可沒等宋獻策說話,心眼直的文孟已經是搶着說了起來。
「就我們團,船上的水手還得返回東江!」
明顯能看到余大成的嘴角抽搐了下,一言不發,他是惱火的轉身就走,他身邊跟着的那個紹興師爺方秉文則是一副冷冰冰模樣,冷漠的說道。
「諸位的營房已經準備好了!跟鄙人來吧!」
…………
也難怪余大成有點不高興,毛珏有難時候,他是發動整個登萊道的力量,十七八個衛所一萬兩千兵馬幾乎是傾巢而動,可登萊道有難了,本來余大成以為毛珏至少要發兵三千左右,沒想到僅僅一個團八百多人就給他打發了。
營房都空出老大來。
不過畢竟是關外精兵!雖然給了個冷遇,安置下來之後,文孟還有宋獻策幾個還是被迅速招到了巡撫衙門。
也是受東江影響,余大成手底下居然也有了登萊道的沙盤,上面萊陽,重山,登州萊州等地清晰的標註着,甚至再下面細小的屯莊村落也是一個不落。
黑色的墨汁重重的滴在登州府南部,猶如烏雲那樣將幾處屯田莊掩蓋的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