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吳莊。
算是毛珏的老相識了,崇禎六年,他剛來江南時候,就要上演一個活埋大活人的,就是這個吳家,甚至在杭州,這吳大公子還差點要了毛珏的命,不過這麼些年下來,當年涉及之一的主角之一陳嬌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兩人也從陌路到了這相知的一步,而這吳家,卻是和大明王朝的國運一般,急劇的沒落了下來。
今個,就算是他們的最後一天了,這一大早晨,忽然間就是無數披着火紅鎧甲的軍兵闖了進來,連最後的顏面都不要了,這些南京禁軍直接在莊子裏挨家挨戶踹開門,見到東西直接動手搶。
糧食,紡車,織了一半的布匹,甚至家裏年輕一點的女眷,孩童都是猶如貨物那樣,直接被這些帝國的保衛者扛在肩頭,轉身而走。
金燦燦的吳府匾額的也是咔嚓一聲被勾了下來,當年被毛珏埋死的吳荇族弟,如今的吳家主人此時也是年入了三旬,捋着一把鬍子,他是驚駭的擋在前面高聲驚叫着:「你們這是幹什麼?鄙人也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豈容你們這般的胡來亂來,快滾出去,否則逼人到南京去告你們去!」
昔日的權利如今卻是破碎的一乾二淨,他這阻擋惹惱了來搶掠的禁軍,一個五大三粗的兵頭子直接狠狠一腳悶在了他胸口,踹的他一個踉蹌萎靡在了地上。
「告老子?老子就是打南京那邊來的,受兵部尚書之命專門來查抄你們這些勾結北朝的狗賊的,快去告老子吧!」
「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捂着胸口,這吳家長房少爺氣的直哆嗦,就在他憋得說不出來話時候,房門裏卻又是傳來了一陣陣的的大哭聲。
「娘,救我啊!!!」
穿的花團錦簇的吳家大小姐,平日裏男人遠遠望一眼都是奢侈,可今個卻是直接被幾個粗魯的兵丁挨個摸了一遍,按在院子了,拿着捆麻繩捏着胳膊,就地五花大綁起來,一面受辱,一面她還悽厲的向屋裏哭求着。
幾乎和當年的情景一模一樣,只不過那一次是吳家的爪牙綁走了琴娘,氣死了柳家老太太,這次輪到吳家老太太自己來承受這個因果了!眼看着自己小女兒被抓走,氣憤的從床榻上下來,沒兩步,卻又被個禁軍拽住了頭髮,把頭上的首飾簪子給搶了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連着劇烈喘息了幾下,這吳家老太太乾脆是白眼一翻,活活氣死在了當場。
收颳了半天,就像北邊的韃子一樣,帶着錢帛女人,這些南京禁軍是滿意的揚長而去。
坐在破爛的大門口,看着府內的一片狼藉,昔日高高在上的吳家長房無比悲催的重重拍着大腿,不住的嚎啕着。
「冤孽啊!蒼天無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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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上海縣,杭州這兒還算是好了點,畢竟這也是大族雲集,和應天朝廷里百官千絲萬縷,不過一家家的世家門閥還是愁容滿面,拖家帶口,把窖藏的銀子裝上車子,憂愁的拋棄了家產,向內陸逃去。
可有功名的讀書人能逃,居住在杭州城的商戶織工小市民們則是徹底到了霉。
餘杭古城的細柳街,幾乎隨着大明朝而開業,經營了二百多年的老字號生藥鋪玉生齋也是走到了它的最後一天,鋪子們被砸開,先是錢櫃直接讓人給搬了出去,緊接着家裏細軟,甚至藥櫃裏的藥材都被一抽屜一抽屜的拉走,幾個小夥計是戰戰兢兢看着這些大兵穿行着,玉生齋的主人,杭州城內的名醫趙有德同樣滿是悲催憤怒的嘶吼着。
「老朽一世行醫,從未做過缺斤短兩的虧心事,如有病家有急,老朽還贈醫贈藥分文不取!何至於有如今吵架之禍啊?」
「趙大夫,我也知道你醫德高尚,不過,這是上面的意思啊!小的也是無可奈何啊!朝廷打了敗仗,要賠人家北朝好幾千萬兩銀子,幾位大學士這是瘋了一樣的抓錢了!您老還算好的了,知道靖康之恥不?現在城裏年輕漂亮點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讓官軍當江南美女抓了,要賠給北方的金兀朮抵債呢!」
這過來抄掠的杭州本地把總還算是有點良心,眼睛向外瞄着,同時急促的對趙有德說着:「您老還是看好您老的兒媳婦孫媳婦吧!咱老李受過您恩惠,也只能這麼幫您了!」
機靈靈的哆嗦了下,趙大夫趕忙感恩的一鞠躬,轉身就急急
第645章 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