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幾個下人在,章鈴蘭從小到大也沒做過重活,總不能嫁出去之後反倒是受累吧。
說到底還是他們家底薄,真正的好人家看不上他們,偶有在章元敬中秀才之後露了口風的,家裏頭的孩子也不成器,要不然就是妾,為了孫子着想,姜氏是斷然不肯讓孫女為妾的,就是給再多的銀子也不成,丟不起這個人。
孫氏也跟着嘆了口氣,忍不住說了一句:「跟鈴蘭年齡相仿的,大半都定了親,哎,咱家還是遲了,合適的人家真不是那麼好找的。」
姜氏翻了個白眼,說道:「現在你知道了吧,當初還說不急,現在好的都被人搶光了。」
章元敬也有些鬱悶起來,覺得婚姻大事實在是麻煩,尤其是女人的,花期有限耽擱不起。
想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了一句:「奶,既然沒辦法決定,能不能先見一見這兩人,見過了,咱們心裏頭也有底不是,姐也能偷偷看一眼,省的盲婚啞嫁。」
姜氏還未說話,孫氏已經皺眉說道:「這,這不大好吧,你姐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那能去看他們,被人知道了還不得說閒話。」
章元敬連忙說道:「又不是直接去看,咱把人約出來,姐躲在暗處看一眼就是了。」
姜氏看了看孫子,又看了看躍躍欲試的孫女,一拍手說道:「行,就看一眼,咱不說誰也不知道,這事兒我去辦,你們可別走漏了風聲。」
孫氏一聽,只得答應了,心中想到當年跟相公的那一眼,倒是沒有再反對。
丁家離得比較遠,章元敬先見到的是杜松,就是那位讀書人,也不知道姜氏怎麼辦到的,反正這一日杜家帶着杜松來族長家登門拜訪,巧遇了正在這邊做客的章家人。
孫氏得迴避,姜氏自認年紀大了,帶着章元敬在前廳沒走,笑盈盈的看着杜家人。
不得不說,杜仲的樣貌還算出色,他長得高,眉目端正,穿着一襲青衫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文氣和風雅,往那兒一站就是相貌堂堂。
章元敬笑着在旁邊等着,等族長做了引薦,倒是先開口說道:「見過杜兄。」
杜仲擺了擺手,倒是也顯得有幾分風度:「章兄弟。」
族長笑着摸了摸鬍子,忽然問了一句:「杜老闆,聽說令郎此次科舉前大病了一場,錯過了縣試,實在是太可惜啦,否則以令郎的才學,咱青州縣又有好事兒嘍。」
杜老闆笑了笑,看了眼兒子說道:「反正孩子還小,倒是也不急。」
倒是杜仲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向章元敬,笑着說了一句:「還沒恭喜章弟喜得小三元,只是小三元雖是好事,若是因此斂財,可是丟了咱們讀書人的風骨。」
這話一說,廳內一下子冷了下來,就是族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章元敬眯了眯眼睛,笑着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尋常的人情往來還是有必要的,畢竟不能一考中了秀才,連個親朋好友都不認了吧。」
這話說的人心裏頭舒心,族長鬆開了眉宇,笑着說道:「可不是嗎,秀才難道就不能有親朋好友了,若是一朝考中,連族親也不認了,那還算什麼讀書人。」
杜仲挑了挑眉頭,居然沒有再說話,微微笑了起來,似乎剛才自己只是無心似的:「這是自然,章弟,為兄失言,我向來有些心直口快,還請別介意。」
章元敬笑了笑,似乎也沒往心裏頭去:「我不介意。」
只是幾句話,他對這個杜仲的印象就不大好,要說心直口快的話,反口也太快了,說他圓滑吧,剛才那些話就不該出口,就像他家大師兄那樣的才是心直。
有了這麼個插曲,杜家人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等人走了,姜氏老太太就忍不住說道:「你娘那是什麼眼光,這年輕人從頭至尾看都沒看我一眼,真是個不知禮數的。」
想了想,姜氏又跟了一句:「你娘這輩子,也就是看中你爹的眼光是好的。」
就是族長,站在個人的立場上也忍不住為妻子的娘家人說了句公道話:「這杜家小子是不是英才我是不知道,只是眼看着,也不像是個聰明人。」
「丁聰雖然憨傻,但其實不是真傻,心眼裏頭看的明白。」
章元敬聽了覺得哭笑不得,不過他倒是有些擔心姐姐會不會看中了這小子的皮相,尤其是下午
56.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