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連兵刃上的差異都沒有了,更容易看出槍術上到底有何等的差距。
當下後方党項人群中遞出了兩根一模一樣的長槍。
這兩根長槍都是党項軍隊中標配的制式長槍,槍桿都是烏木,槍頭都是百鍊鋼。
出陣的這名金烏騎接過長槍,似乎只是略微掂了掂分量,便單手持槍,側身而立。
「嘶….」
只是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党項軍中便是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因為看這名金烏騎單手持槍和側立身姿,這分明是党項軍中常用的側身拖槍疾刺的出槍式。
党項因為地貌關係,騎軍並不多,步軍遠多於騎軍,所以在南朝,長槍一般是騎軍所用,但在党項,步軍之中卻多配有長槍。
党項的步軍槍術也很有特點,這種出槍,是單手疾拖槍,然後另外一手順勢用力,側挺身疾刺時,出槍速度便十分驚人。
這金烏騎此等姿態,很顯然竟是想用党項的槍術和党項的槍術教頭對決?
余厥也是微微一愣,但旋即面色一片肅然。
他自幼專煉槍術,光看這名金烏騎擺個姿勢,他就覺得對方無懈可擊,明顯就是千錘百鍊,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練習。
「請!」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着凝神靜氣,也是擺出了同樣的姿勢。
「出槍!」
這名金烏騎也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一聲厲喝之中,槍尖嗤的一聲響,這柄長槍便已如同活物,從他手中飛起,化為一點流星,直刺余厥身前。
在他聲音響起之時,余厥也下意識動作,同樣長槍掠起,槍尖同樣化為寒星,兩道光芒在空中交錯而過。
在下一剎那,一片驚呼聲響起。
兩根長槍在空中倏然靜止。
無論是這名金烏騎還是他,都是雙手持槍,紋絲不動,如同石雕一般。
但這名金烏騎手中長槍的槍尖,已然和他的衣甲接觸,但他手中的長槍,卻是距離這名金烏騎的胸口還有一尺。
驚呼聲依舊絡繹不絕。
看清這副畫面的党項軍士都是明白,若是真正廝殺,那這余厥也已經被一槍刺殺。
只是他們尚且不明白同樣的動作,余厥為何慢上許多,難道是因為這名金烏騎先行出槍的緣故?
然而余厥的雙手卻是微微的震顫起來。
他緩緩收回槍,認真對着這名金烏騎按照南朝的禮儀,躬身行了一禮。
他剛才自己已經感知出來,對方的快,實在是身體的發力,每個動作,都已經完美到了極致。
他也已經真正明白在槍術上而言,自己和金烏騎的差距到底在哪裏。
並非是因為南朝的槍術招數厲害,而是因為這些金烏騎在任何一個基礎招式上,都已經做到了極致。
這種極致,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