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緊張地聽着外婆說話,聽到最後,發現她真的沒像以前一樣說着說着就難為早早,竟然除了關心她真的什麼都不提了!
連胖子眼裏都有掩飾不住的不可思議。
濤哥卻沒有任何意外,是人就有軟肋,就看你找得準不準,能不能狠下心下手而已。
還是那句話,這幾個孩子太在乎外婆了,而他只在乎早早的感受,讓外婆不找麻煩是非常容易的事。
早早在外婆家待到傍晚,教會濤哥熟悉了微信和支付寶,還給他下了好幾款熱門遊戲,這才心滿意足地啟程回家。
濤哥把她送到忠義坊的路口,看着她的摩托車走遠,讓黃毛和小武接着去掄大錘修房子,他帶着胖子又回到了外婆家。
外婆目光有些直愣愣地坐在院子裏,瘦弱的身軀佝僂在椅子上,花白的頭髮再沒有了往日的整齊,完全沒有了剛才在早早面前的安詳慈愛,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
胖子看着這樣的外婆,腳步在門口頓了頓,捏緊手裏的文件袋,有些躊躇地看了濤哥一眼。
濤哥卻絲毫不受影響,大步走了過去。
胖子也跟了過去。外婆是可憐,可如果他們不這樣做,可憐的人就變成早早了。
胖子手裏的文件一式三份攤開在外婆面前,外婆瘦骨嶙峋的手痙攣地抽動了幾下,燙手一般急速向後退了又退。
她的眼睛已經非常不好了,可文件抬頭那兩個大字還是觸目驚心地看得清清楚楚:遺囑。
濤哥的目光很平靜,不發一言地看着外婆,直到把打算起身離開的外婆釘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才緩緩開口:「您要是沒考慮好,那就再想想,咱們不急。」
外婆滿臉哀求,身體忽然泥一樣癱軟:「濤子,我不能這麼幹啊!這房子要是都給了早早,讓寶珠以後怎麼辦?她還有個病孩子,她以後可怎麼活啊!濤子,這事你跟早早商量商量吧!」
寧辛濤慢慢把文件收起來,還是剛才那句話,連語調都沒變:「您要是沒考慮好,那就再想想,咱們不急。只是我約的律師很忙,您今天不簽字,咱們明天也辦不了手續,下次再約就得半個月以後了,就怕李寶珠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