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也是相對驚嘆,王玉直夸徐興是練武奇才。徐興求他傳授功夫,王玉卻說自打自己被趙進內力所傷後,內功全失,已成廢人,只能口頭指點一二,聞者無不憤慨。吳圃樵也聞訊而來,他雖於武學之道一竅不通,但見小兒子被眾人誇獎,也是高興的老淚縱橫。
王平秦從此更是細心督導徐興習武,傳授他各種武學,寒暑從不間斷,如此兩年有餘,徐興已成了一個十七歲的小伙子。在此期間,吳圃樵夜思念大兒子吳廣,加之年事已高,在一個寒夜裏染上了風寒,臥不起。
該年,秦國混亂至了極點,秦二世胡亥倒行逆施,相趙高殘害忠良,朝中大權已被他獨攬。民間疾病叢生,虐疾肆虐,百姓的子一苦似一。
這天已是立夏的早晨,吳圃樵把小兒子徐興叫到病榻邊,摒退了左右婢女。目光和藹,盯着兒子端詳了好一會兒,嘆道:「兒啊,瞧你長得跟個俊俏的閨女一般,不似你哥哥那般粗壯。你可記得,你並不是為父的親骨啊。」
徐興看着父親瞧悴不堪,眼淚流了下來,道:「爹爹待孩兒恩重如山,不是親父,勝似親父。爹你一定要養好體,來我把哥哥尋回來與您相見。」
吳圃樵眼圈也紅了,嘆道:「為父怕是挨不到那個時候了。」說完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又道:「哎,怪我不好,你哥哥他年幼之時,我跟你娘總是吵架,最後把你娘給氣死了。這孩子怨我讓他沒了母親,從小便不怎麼跟我說話,前些子不知怎麼轉了,跟我說了好些話……」說到此處擦了下眼角,又道:「爹爹我表面雖不變,心裏真是高興的很哪,嗚嗚……」說到此處嗚咽不止。
徐興心下黯然,把手搭在父親肩膀,道:「爹你莫要傷心,我如今功夫已有小成,能在江湖上走動了,我把哥哥給你找回來,讓他給你講故事,說好多好多話……」吳圃樵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一口血痰吐了出來。只見他兩手在空中亂抓,口中叫道:「瑜兒,你……你在哪裏」徐興嚇了一跳,忙雙手握住父親的手,道:「爹爹莫慌,孩兒在這裏。」
吳圃樵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眼睛盲啦。」徐興驚道:「爹,怎麼弄的我去找王老伯來,你先在這稍等等。」說罷便往外跑。剛跑兩步,聽見窗外「咯噔」一聲,似有人影閃過,他來不及察看,吳圃樵叫道:「瑜兒回來!去不得,沒……咳咳……」說着又嘔出一灘血來。
徐興急忙退回邊,讓父親拉着自己的手,吳圃樵另一隻手在懷裏摸索了一陣兒,掏出個小布包,打開來,裏面赫然是一塊掌心般大小的玉佩。只見這塊玉佩翠綠異常,光澤圓潤,難得的是,玉上有幾道血紅色的細紋,貫穿整個玉,上面似乎還刻着些小字。
吳圃樵緩緩道:「瑜兒啊,這是你親娘雲氏留給你的。你小時候啊,每隔半年,我就把這枚玉佩拿出來給你看,你總吵着要拿在手裏細細把玩。當時為父每次答充你時,要你背誦一句話,你現下可還記得」
徐興道:「孩兒記得,是『我娘雲氏,咸陽人,本是官宦人家,後為人所害,為避其禍,流落此地,後持此玉,便可知宗祖。」
吳圃樵蒼老的臉龐露出一些安慰之意,道:「瑜兒啊,這些話便是我對你親娘雲氏的所有了解。她為了你們母子倆的安全,更多的話也不便與旁人說。可你要想知道自己世,須謹記着這些話。」
徐興應了,從父親手中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見玉佩的一面由上至下刻着「木」和「林」二字,若非中間的孔洞將二字隔開,猛看以為是個「森」字。再翻過另一面,只見也是由上至下,刻着「孝」和「子」二字。他拿着玉佩出了一會兒神,不知道這四個字有何含義。
吳圃樵又道:「瑜兒,你把玉佩系在腰間了麼可要將它系牢些啊。」徐興不再去想字意,按父親的話把玉佩用繩牢牢系在腰間。吳圃樵不放心,又用手摸索的親自拽了拽。
他掙扎着要坐起,用力過度,又劇咳起來,徐興趕忙將他扶靠頭,吳圃樵緩緩道:「瑜兒啊,你看寧隱公王玉這人如何啊,他待咱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