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知縣,我們也不攔着你。到時候你後悔了,別怪我們這些同年當初沒有提醒過你。」
蘇軾在旁邊幫襯道:「我說句不該說的,你們就不要先吃蘿蔔淡操心了。人各有志嘛,我蘇軾很是佩服王兄這般胸襟和氣魄。倘若這翰林幹得不爽了,我也去謀個地方官看看。
蘇軾扭過頭來,徵詢道:「柳明,你呢?」
「咱狀元郎,肯定是翰林院編修,旱澇保收,前途無量啊。」一位進士笑道。
「不……」柳明眯着眼睛道,「我想……申請外放。」
「什麼?」聽聞此言,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些進士,都帶着不解的神色看着柳明,心想這狀元郎又有什麼新思路。
甚至有進士準備打探,莫非這外放的縣官,又有什麼新的油水可撈?畢竟,這狀元郎有着非同一般的人脈,他的一舉一動,可是代表着朝廷的最新動向啊。
王安石更是激動無比,拍着柳明的肩膀道:「柳明,你身為狀元,卻能放棄那翰林安樂窩,和我一道外放,願意了解那民生吏治,親自躬身於縣鄉級政務,也是一個實幹家。王某生平恃才傲物,沒有對誰服過。可是這次,你卻也要王某刮目相看。」
柳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其實,他何嘗不想進翰林院舒舒服服地喝茶賞鳥?只是眼下,有兩個原因,讓他無法去翰林就職。這第一,就是他聽聞翰林大學士換了人選。富弼不再任翰林院的一把手,而是由禮部尚書宋癢兼任。宋癢是何人?表面上看來,他是欽定柳明的狀元,柳明的恩師。可是只有柳明心裏清楚,那是宋癢被自己的老師範仲淹軟硬兼施,逼迫所致。自己畢竟是掌握着對方的污點。他估計,現在這位宋癢宋大人心中憋着一股氣,來到翰林就任。自己這個翰林菜鳥撞上去,那還有好日子過?
這第二,也是最為關鍵的原因,便是那驛站刺殺案。雖然春娘並未明說,柳明感覺,這些刺客,必然與楊立武的死有關。他生平唯一得罪的外人便是楊立武。此人又牽涉到私自販賣軍械等諸多勾當,其背後必然有着一個勢力。
貝州!
這是春娘昏迷前,最後吐露的信息。看來,那貝州,便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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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斜,尚書省吏房府內,暗影昏黃,油燈晃動。
吏部尚書陳執中,一身紫袍,疲憊地坐在案幾前,看着案几上的兩個卷宗發呆。
一旁年輕的吏部員外郎躬身坐在一旁,雖然已經是坐得腰酸腿疼,可是見自己上司沒有起身之意,也不敢動。他遲疑了些,問道,「大人,為何愁眉不展啊?這進士分配,都是由律法可依。依照卑職的看法,並沒有什麼過於大的疑問。」
陳執中嘆了口氣,滿臉壓力,挑了挑油燈燈芯,說道,「你是不知道,這次本官遇到的情況,真是從未有過。」
「大人指的是……」年輕吏部員外郎請示道。
「你看看這份東西……」陳執中指着案几上的卷宗說道。
「哦……原來是叫王安石的進士懇請外調知縣啊……」吏部員外郎若有所思道,「這種情況,倒是少見。不過,既然他願意放棄翰林職位,到外面去鍛煉,卑職認為,倒也可以。」
「恩……這位王安石,就是曾經在殿試上向聖上上萬言書。」陳執中撫須說道,「現在又調動到外省,看來,也是有一番抱負的啊。」
進士們都說王安石申請外調是犯傻,可是老謀深算的吏部尚書陳執中卻並不這麼認為。
「大人,准他就是,這有何難啊?」吏部員外郎不解道。
「老夫所說的曾未遇見,便是……」陳執中拿出另外一份卷宗,「這位連中三元的狀元柳明,也是同樣申請外調。」
「哦?」吏部員外郎眉頭一抬,顯得很是意外。他還有些不相信地望卷宗前湊了一湊,見其落款真是柳明的名字,這才嘆道,「這位狀元也申請外調,似乎不尋常啊。」
「是啊,歷來狀元,全部有要入翰林的傳統。」陳執中說道,「這次的柳明,更是一位連中三元的天縱英才。連當今官家,也是對他有些耳聞。此次他也提出來外調……這確實不同尋常。」
「那既然這位狀元郎自己想外調鍛煉,那我們
第四十一章 去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