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寒往暗門尋怪醫。
繁星灑滿夜空,伴着一輪彎月,寧靜的夜中,唯有風聲與馬蹄聲,馬上之人亦無心欣賞這久違的美景,只顧着前行的道路,而在東方辰言之後,月齡亦單騎追趕。
東方辰言與東方辰昕的馬術極好,兩人的馬匹又非同尋常,自是比常人要快,第二日清晨便已至皇城,但因城中來往人多,不得不一路慢行,至太子府時,未及通報,便闖了進去。當然這時,也不會有人阻攔兩人,東方辰昕一到便問,「人在何處?」看到下人指的方向後,也不顧規矩與否,直接推門而入。
辰昕打開房門,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嬰兒的哭聲已微弱,似是沒了力氣,而慘白的臉色,似是生命枯竭的前兆。在看到東方辰昕之時,那孩子便向他揮了揮手,綻開純真的笑容,可下一秒,淚水便又浮現在眼角。
辰昕的心也被深揪着,把脈之後才知,御醫為何一直說不知是何原因,不過是怕惹禍上身罷了,東方辰昕立刻命人查了皇孫這幾日的飲食,卻也無所獲。
「孩子身上有些紅點,乃是過敏所致,若是大人倒也罷了,只是小孩本就身子弱,加之過敏又是在受寒發燒之後,才加重了病情。」東方辰昕又喚來御醫院士,至一旁問道:「你可查出是何因,休想糊弄本王1這些人面前,東方辰言本就不苟言笑,此時那院士自是更加驚慌。
「王爺,怕是」御醫院士四下張望一番後,才小聲對東方辰昕言,東方辰昕亦驚訝於他的答案。
「此事不可聲張」,東方辰昕吩咐一聲後,才轉身離開,事關重大,與東方辰言商量過方為上策。
「既然是他的家務事,他自然該知曉。」東方辰言倒覺得不必瞞着東方辰耀,「那孩子情況如何?」
提起此事,辰昕便垂下了頭,「怕是來不及了,若發病之時便趕回,還不至如此。」那時自己的親侄兒,東方辰昕一身醫術,卻還是比不過流逝的時間,只餘一聲低嘆與無奈,「願天意憐憫吧」
而在辰昕話落之時,高氏的哭聲已響徹府邸,房內亦是一片嗚咽之聲,有為這無辜的小生命隕落的哀傷,更有怕累及自身的驚慌,老太后雖已見慣了離別,卻也不由得打濕了眼角,皇后一邊勸着難過傷心的太后,一邊也正神傷,這畢竟是第一個皇孫啊,他來世上才一月余而已。
「皇孫素來安好,今離去,非天命,定是遭人咒怨而亡,妾卑微之身,還求太后與皇后娘娘為皇孫做主1哭聲中的不甘,更添幾分不忍。
「竟有此歹毒之人,命人嚴加查問,不論何人,與咒怨皇孫有干係的,一律嚴辦1聽高氏一句話,皇太后怎還能淡定得了,人老了,對晚輩更為疼惜與愛護,她自要替她的曾孫做主。
高氏的話正好被與東方辰言、東方辰昕談完話回來的東方辰耀聽得,東方辰言與辰昕不作聲響,東方辰耀面色愈冷,「不知高奉儀可有懷疑之人?」
高氏四周望了望,在喬靜雨處多停留了幾眼,便搖頭道:「妾身不敢胡亂猜測」,淚水再次傾瀉而下。
「好孩子,難為你了1人老了,即便見慣了宮中詭譎與手段,也有她柔軟之地,孩子的離世便已擊中她的軟處,再見高氏如此顧忌,又不免心疼憐愛。
太后因心頭不忍錯過了高氏那多定格的幾眼,但皇后卻已向喬靜雨投去不善的眼光,「母后說得是,若與皇孫之死有聯繫的,不論是何身份地位,絕不會令其逍遙法外1眼神與話中的意思明白不過,東方辰耀又怎會不知?
「皇祖母,母后,此事兒臣定會查個明白,絕不會冤枉任何一人,若有它因,更不會放過罪魁禍首1東方辰耀深知皇室這等事,不知會染上多少人的血,所以他不願旁人插手此事,更不願徒添無辜之人鮮血,何況,他已大致知曉原由,只需細查便可。
於此,太后與皇后自是同意 ,高氏自也不會多言,只是謝過太子為皇孫做主罷了。高氏的傷心,不光是親生子的離世,還有自己母憑子貴的榮華的幻滅,而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此時博得憐憫,即便內心不想連親生兒的死也利用,奈何這是她最好,或許也是最後的機會
「有空在此辯論這些,倒不如去見見孩子最後一面1辰昕看不慣高氏這副嘴臉,可這是東方辰耀家務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