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回來皆是疲憊不堪;為了你,他多少次披掛上陣,只為你回來時許你一世無憂;為了你,他一生未封后,後宮除了月齡,再無旁人;為了你,他情願一生無兒無女,為了你,他整整堅持了九年,今年他再無力氣再去尋你凡音,你怎麼忍心,讓他等了這麼久?」不是怨雪凡音,而是想讓她知道,東方辰言的情究竟有多深。
「還是晚了」雪凡音聽着辰昕的話,感覺所有的力氣一點點被抽空。
「三皇兄一直相信你會回來的,因為這是你答應過他的,他要給你的東西,都在這殿內」辰昕終不忍心看着雪凡音如此模樣。
「東方辰言,你個傻子,我只讓你等三年,你何苦呢?」蹲在地上,好似被人拋棄一般,淚水濕了衣襟,起身回到屋內,尋找他留下的蹤跡,枕旁,有一個木盒與一封信,雪凡音撕開封口,取出信紙:
傻丫頭,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你放不下我,可惜,我還是見不到你。凡音,我不悔等你,即便你最後未來,我也無悔,只遺憾想你歸來之時給你的驚喜,只能在這信中言明,木盒裏你父親留下的兵符與我要送你的步揺。
凡音,還記得柳城之行,你看中卻未買的銀***步揺嗎?後來我曾折回,將那步揺買下,本想回到皇城親手送與你,誰知諸事纏繞,竟至出征也未能親手給你戴上,如今只能如此到你手上;天下如今已安寧,那兵符你拿着也可護身,開鎖的髮簪在枕下,你送我的絲帕與玲瓏骰子,我帶走了。言王府一直都在,你回來,可在言王府安家,這一生,我終是負了你東方辰言字。
雪凡音打開木盒,取出那支簪頭為兩翼鏤空的銀***,垂下米黃色流蘇的髮簪,陽光下還是那樣耀眼,卻無法像那天那樣開心,「這裏與梨舞院佈置得一模一樣,我想回梨舞院看看」。兩道淚痕掛在臉上,卻如同未察覺一般。
東方辰昕點頭,一路上與雪凡音講着這些年的變化,「第一劍與仇夜天聯手,江湖上也無幾人敢對抗他們兩個門派了;蕭盡寒已經不是盡意莊莊主了,娶了一俠女,日子倒也愜意,不過最舒服的還算是材,這傢伙居然入贅花弄國了,是非便帶着儲默回家了,大皇兄與靜雨遊山玩水倒也自在,可惜師父六年前師傅來信,白染已經離世」辰昕本想雪凡音暫時拋開東方辰言,與她聊聊當初的那些人,最後卻還是難逃生死。
「辰繁呢?」明白辰昕的心思,雪凡音自也不會讓他白費了。
「四皇兄與三皇兄一個樣,死心眼。」這麼多年,東方辰繁還是守着雲輕的墳墓過日子,勸他另娶,每次都是拒絕。
雪凡音轉頭看着辰昕,「講了這麼多人,你自己呢?」
「我後宮佳麗那麼多,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轉語間,又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們這般,有個此志不渝,生死相守之人,至少我不是。」辰昕話語間坦然自在,其實辰昕一直是個想得通的人,「到頭來,我還是困在皇宮裏,凡音,還真是拜你所賜1辰昕想讓雪凡音輕鬆些,可她如何輕鬆得起來呢?
下了馬車看着熟悉的字,熟悉的門,「言王府」三個字經受了十三年的風吹雨淋,已褪了一些顏色,推門而入,一切還是舊時景,卻比十三年前冷清不少,管家與當年的小廝丫鬟,都已不見蹤影,除了打掃之人,言王府已是一座空府,雪凡音一步一步踏入言王府,一步一步走至梨舞院,再熟悉不過的路,卻有太多的回憶,可與他十三年的等待相比,這些回憶卻又太少,「那一年的事,他竟用了十三年來回憶」
梨舞院內,一切還如她去時的模樣,院中的梨花,不識人間哀愁,笑迎春風,開得比那年旺盛,「有音殿的梨花定是為我而栽,大概辰言把所有的思念都灌注於梨花之上,它們才會開得這般旺盛。」
「辰言說過要陪我春看花、夏乘涼、秋對月、冬賞雪,可惜我們什麼都還來不及,便已是天人兩隔,我以為我能趕得回來,我以為只要我到了,他便能好了,卻原來我連他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當時有多快樂,如今心就有多痛。
梨舞院再也沒有當時的熱鬧,除了擺設,什麼都變了,早已是人去樓空,「暮雨呢?」
「三皇兄封她為郡主,安排好人家嫁了,微雨回來過,後來又離開了,微晴現在是明朗的夫人,
第二百七十九節 一騎歸來(大結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