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在這急流之中,將賈雨村三人救上來,否則這三人必溺死水中,做一個不明不白的水鬼。
兩隻船均停靠岸邊,賈雨村和童子一併換了衣服,將原本的衣服擰乾,掛在船艙外面。
在這古代,製作一件衣服也是不小的工程,除了大戶人家有許多衣服,綾羅綢緞之外,平常人家不過就是幾件換季的衣服,連換洗的都沒有,倘若是家庭貧困的,一件衣服都要幾個人穿,林動把賈雨村扔在水中,對他造成傷害最大的,其實是林如海給他的信濕透了……
這關係着他能否翻身,能否繼續做官。
此時這書信就攤在甲板上面,賈雨村也不敢拆開信封,觀看裏面的信件,只不過這一番浸泡,將賈雨村的心也給泡了。
冰涼冰涼的。
「他做他的詩,我念我的論語,本不想干,突然他將我的論語打在水中,我就讓他下去給我撈上來。」
林動怒氣難平,指着賈雨村對艄公等人說道:「現在你們將他撈上來了,我的論語呢?」
此番完全是賈雨村動手在先,林動是理直氣壯。
林黛玉目光看向賈雨村,但見賈雨村面紅耳赤,有苦難言,便知這裏面有蹊蹺之處,只是這賈雨村言不出來,只能幹吃這個啞巴虧,遂問道:「不知先生在做什麼詩,堂哥又在念什麼論語,不妨說出來,由我們做個評判。」
賈雨村略一遲疑,說道:「今日我看着江中風光甚好,不由作詩一首,這詩詞尚為粗陋,需多有推敲,而這林哥兒拿着論語,念什麼詩三百,一言蔽之,思無邪,一聽此言尤為刺耳,不由就有了爭執,此番想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賈雨村說着,在林動面前一個作揖,算是給林動道歉,求原諒。
「林哥兒的論語,待到神京,必為林哥抄寫一本,躬身奉上。」
賈雨村看林動依舊有氣,又說道。
此番前往賈府,是他翻身的大事,現在書信濕了,林黛玉是這件事情的轉機。
至於林動……現在的賈雨村是臉上笑嘻嘻,心中mmp!
「眼下這書信濕了……」
賈雨村看着眼前書信,猶猶豫豫。
「書信乃是要文,我等豈能輕易拆看?擅自抄寫?」
林動已搶先得了話頭,說道:「眼下我們距離揚州不過三五百里,你便帶着童子在此下船,回到揚州重寫一封,再坐船前來,左右不過耽擱十來天的功夫。」
十來天的功夫,這話說着容易,這一來一回,誰知有多少官職被人搶走……
林黛玉止口不語,這等大事的商談,非她能夠插嘴,也非她能夠拿主意,她只看林動和賈雨村如何商議,如何判定了。
賈雨村情知林動所講有理,心中鬱郁,到了碼頭終究是下了船,另包一船,重新向着揚州方向而去,沿途一想起林動,就是罵上一場,過了五天,到了揚州,賈雨村口舌生瘡,口臭難聞,舌頭幾乎爛透,接連包藥,熬藥吃都是不好,直在這裏耽擱兩個月,才堪堪有所好轉,再度啟程,向着神京趕去不提。
卻說這賈雨村下船之後,這兩隻船裏面,一個是林黛玉,另一個就是林動,船隻向着神京進發,這白天吃飯,平常船頭碰到,林黛玉和林動也就熟絡起來,兩人交談,多是詩書,而無論談詩還是說書,林動的見識見解,都能讓林黛玉為之驚嘆,漸漸地,在林黛玉的心中,林動這個遠房的堂哥也就可親,可敬起來。
月兒彎彎,繁星滿天。
距離神京越來越近,林黛玉不由再次失眠,悄無聲息的溜出船艙,在這星空之下,林黛玉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林動前面船上坐着,在她看向林動的時候,林動也看向了她。
這一次,林黛玉不曾躲避回去。
「你夜晚都不曾睡嗎?」
林黛玉的聲音纖細又好聽。
「你不是也沒睡。」
林動手中拿着瑪瑙,指尖在上面刻畫【玉書】,這玉書是玉皇大天尊所傳的諸多神書之一。
「我這一年,只有十多日是能睡好的。」
自覺離別在即,林黛玉不由吐露心聲。
林黛玉自小也就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