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飛繼續給趙桓樞說他遇鬼的症狀,他的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在膝蓋上,拇指不時的搓揉兩下,看起來內心裏很緊張。
「我能看看那些照片麼?」趙桓樞問。
「嗯。」曲大飛正要掏手機的瞬間,忽然曲母的表情變得激動起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見曲大飛拿出了一個最新的Iphone開始找照片,曲母硬生生把話又咽了下去。
看着曲大飛的手機,趙桓樞心想這玩意兒現在可貴了,想起剛才曲母拿出來那些皺巴巴的錢,這家人難道在裝窮,故意想要低價驅鬼?
結合剛才曲母緊張的表情,趙桓樞覺得有這個可能,對於收錢的李德龍倒是不怎麼在意了。
趙桓樞接過曲大飛的手機看着裏邊兒的照片,都是一間老式的小區房,而且可以看出拍照的時候開了自動閃光,另外照片裏牆上的時鐘顯示是半夜三點。
剩下的照片和曲大飛描述的差不多,不過讓趙桓樞感覺奇怪的是,這些照片裏自己並沒有看到陰鬼。
「這是?!」但接下來的一張照片讓趙桓樞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照片裏是一面鏡子,因為開了閃光的關係,鏡子裏的手機就是一團白光,最為詭異的是……這張照片的鏡子裏沒有人;按理來說對着鏡子拍照肯定會把人拍進去才是。
既然是陰鬼拍照,那就更能說明這些照片在暗示着什麼。
趙桓樞問曲大飛知不知道照片裏的街道是那兒,曲大飛說只知道家附近的部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但趙桓樞憑藉取回業力分身後敏銳的觀察力,還是看到了曲大飛說這話時候閃爍的眼神:他在說謊。
趙桓樞並沒有拆穿,因為驅鬼這種事情,最好是當事人說出真相,如果有對不起陰鬼的地方,就想辦法補償,而且要自己自願,這樣的效果最好,造下的惡業也會降到最低。
接着趙桓樞又讓曲大飛接着說他的經歷,曲大飛猶豫了一下,把手機裝回褲包,沒什麼語氣的道:「有一次我在學校上廁所,當時是晚自習下課已經九點多了,我們廁所是小隔間,但對面有人的話可以看到他的腳。」
「那次我上廁所的時候,忽然聽見對面隔間關門的聲音,我感覺奇怪,因為有人進廁所都會有腳步聲,可是那次除了關門聲,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接下來可怕的是……」說到這裏,曲大飛的聲音還是哆嗦起來:「我看到了,看到了對面隔間的人,穿着藍色的高跟鞋。」
藍衣。趙桓樞心中有了陰鬼的底。
「我原本還想怎麼會有女的,而且學校里的學生是肯定不能穿這種鞋子的,正當我以為是哪個糊塗的老師時候,我發現對面那隻腳穿着的鞋子上,有好多潮濕的泥土。當時天很熱而且好長時間沒下雨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當時緊張的不得了,死死咬着牙齒猛地把頭一抬,看到的東西差點沒把我嚇死!旁邊的隔間上邊伸出了……那,那個人……不,那個東西,它,它的脖子很長很長,感覺就像是一條肉色的蛇,脖子上連着的腦袋頂到了廁所的天花板,它的頭髮很長,但我還是看到了它的臉,是一個女人,她的右側的臉完全爛了,我甚至能看到它臉頰里的牙齒,她的眼睛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說到這裏曲大飛開始拼命的發抖,趙桓樞暗中讓陰鬼用陰氣鎮靜他的全身才冷靜下來。
曲大飛的臉色好了一些,又能繼續說話了:「當時我嚇得直接昏過去了,是第二天早上學校保潔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我才叫醒我的;我醒過來之後渾身發冷,學校直接聯繫我的母親把我送醫院了,可是我家窮,看不起病,進去沒做檢查媽媽就趁醫生沒注意背着我離開了。」
「回家我吃了退燒藥就一直睡覺,但始終感覺冷,半夜醒來的時候,我總會有種那個女人細長脖子的頭,從窗外伸進來,距離我很近很近瞪着我的幻覺,我媽媽用老家村里傳下來的土方法幫我驅邪,又是燒香又是拜佛,又從老家帶來了桃木枝在我身上抽打說是去邪,但都沒什麼作用。」
趙桓樞心想桃木或者是柳條一類,雖然確實有讓陰鬼害怕的功能,但那僅僅限於白衣級別的陰鬼,你這藍衣就算用畫符的桃木劍刺穿它的腦袋也不見得一定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