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p客。
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其實p客更無情無義。
p客有一顆商人的心,他覺得他在你的身上投了錢,你為他獻出了身體,這是應該的,根本就不需要發生感情。
因為本就沒有感情。
趙鳳傻,因為她從來沒有愛過,如果那個男人沒有p過一樣。
那個男人因為三十塊錢p了她,還在她的肚子裏播下了的種子。
她以為他佔領了她的領土,她竟然就以為他是她的歸宿。
她在工地找了他很久很久才找到他。
那天是正午,太陽很毒地照在頭頂上。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有些緊張又滿懷希望地看着他。
他這才抬起頭來,看着她,有些木納,認出她是那個與他過生意的妓女後,臉上便露出有些邪氣地笑。
周圍的民工都咧着嘴笑了起來,這個婊子,大白天都敢把生意找上門。
「幹什麼?」他問她,眼中儘是迷惘。
「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的深情厚義,還有那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帶給她的慈母之心,這個時候都瞬間變成了哽在喉嚨的魚刺。
「怎麼?有事情嗎?」他問,他記得每次都是p過給錢啊,他可沒有欠賬的習慣。
「我有了!」她終於鼓起了勇氣,從嘴裏嘣出這句話。
「有了?有什麼了?」他抬眼看着天上的太陽,明晃晃地刺得他的眼睛疼,生活中的任何一項體力活都在壓榨着他的體力。
「我有了你的孩子,怎麼辦?」趙鳳怯生生,悄聲問他,眼中漲滿了希望地問他。
「啊?」他驚訝了一下。
「什麼,你有了我的孩子?!」他大聲地重複她剛才說的話。
周圍的民工也聽見了,趙鳳竟然有了,他們都咧嘴笑,說着嘲諷的話:「喲,當爸爸啦?!嫌在農村的孩子還不夠啊?」
他在眾民工的嘲笑聲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漸漸漲得通紅,最後變成了一塊在太陽下被曬得發綠的豬肝。
「啪!」一記耳光甩了過來。
「臭婊子!我那次沒給你錢啊?你要這樣來訛詐我!還用騙我說懷孕這樣下三爛手段!」他兇狠地說,眼中閃現出智慧的光芒。
她被打蒙了。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充滿了,巴山夜雨漲秋池。
「你還有臉哭!想我干你明說啊!」他甩手對着她的另外一半邊臉又打了過去。
她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好像她內心此刻充漲的恥辱一樣。
她呆立了兩秒鐘,轉身離去。
何大海一直看着她的遭遇,但是他也是遠遠地看着她。
每個人的悲傷都在自己內心最深處,別人有什麼辦法。
就是因為他在床上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他在床上對她溫柔了,他和其他的p客不一樣,她就為他春心萌動了。
他在床上溫柔是因為他沒有p過,他生澀;他還讓她懷上了,更進一步地說明他沒有p的經驗。
不是一張白紙的男人最單純,而是沒有經受過誘惑,隨時都可能把持不住,從這種程度上講,千挫百折後的男人,也許才有成為好男人的基礎
如今,在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好象春天剛剛竄上枝頭的嫩葉,翠嬌嬌地,曖昧不明地在她的肚子裏安靜地呆着。它將是他的兒女呵。她想到這裏突然心中就溫暖了一下,好象觸電一點,全身上下都酥軟起來,帶着滿足的幸福,那樣的溫暖來得很特別,平時里是沒有過的。她平時的客人再多,那些客人再猛烈,再強壯,也不能給她這樣的感覺。因為,她今天知道她已經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了。
這個語感和以前的變了,但讓我熟悉
趙鳳其實是不打算自殺的,她在公共電話亭旁隨意抄了幾個做人流手術的電話,把孩子做了吧,就如同割掉身體裏的悲傷。
她在農村的弟弟妹妹還等着她寄學費回去,她在農村的父母已經兩鬢斑白。
她不過就是奢望了一下愛情,就被給了兩耳光。
窮人是不能去享受愛情的,硬要去就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