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眉清目秀,面若冠玉,劍眉下的星目讓趙桓樞看到的瞬間立刻打了個寒顫,其中透出一股無法言語的冰冷。
這人的皮膚已經蒼白到了某種極致,和他身上鮮紅色的古典衣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的皮膚白得讓人十分難受,衣服更是紅得觸目驚心。
趙桓樞飛快掏出手機:封鬼榜的字體顏色變得艷紅無比……特殊陰鬼!
對於特殊陰鬼,封鬼榜沒有驅鬼次數也能夠淨化它們的怨氣,一旦把這青年收服,任務就完成了!
想到這裏,趙桓樞的心猛跳了一下立刻將手機屏幕對準了紅衣青年。
可是……那紅衣青年面對封鬼榜卻沒有絲毫變化,他一邊朝趙桓樞慢慢走來,一邊以冰冷,卻不失柔和的嗓音道:「你現在看到的無非是我的幻象;而手機里的東西,對怨念所化的幻象是沒用的,你因該早就知道了。」
趙桓樞呼吸一滯,這青年陰鬼和普通陰鬼有着很大的區別,如果非要把這種不同表述出來,那便是普通的鬼會讓人感到害怕,以及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眼前的年輕人雖沒有恐怖的外表,可是趙桓樞從他的身上,卻能感到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那是一種,直達內心深處,仿佛三魂七魄都跟着顫抖的恐懼。
青年無視了在場的所有陰鬼,在趙桓樞的眼睛裏,只見它沒有腳步聲的緩緩接近,智空念珠散發出來的金光,被青年踏入的剎那完全消散,就連趙桓樞手裏的念珠,也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下全部碎裂。
不僅如此,青年雖然看上去只是平靜的步行,可是智空、李秀蘭以及那張鬼臉,在青年經過它們的時候,全都憑空消失。
雖然十分難以置信,可是在趙桓樞的眼裏,這名紅衣青年對於其他陰鬼來說,好像是光明之於黑暗、海洋之於星火,透出一種絕對凌駕於其他陰鬼之上的絕對力量。
先前人臉帶來的怨念幻覺,在它被青年抹除之後也跟着消失了,那邊的床上躺着熟睡的唐柔,胖子則趴在床邊,一副正做好夢的造型。
青年對唐柔視若無睹,又看了胖子一眼,緩緩說出四字:「難得糊塗。」
見趙桓樞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青年卻露出了笑容,只不過……他的笑臉看上去十分詭異,讓人說不出的難受:「怎麼?我幫你趕走了那些東西,你不該感謝我麼?」
對於青年的態度趙桓樞十分不解,為什麼他不殺死自己?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是陰鬼的頂級存在,它想弄死一個人估計比喘氣還簡單。
趙桓樞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他從恐懼中奪回了幾分理智,聽剛才這隻厲鬼的口氣,它好像在和自己搭話?!這怎麼可能!這東西不是因該立刻殺了自己,免得留下封鬼榜的隱患麼?
總之,趙桓樞想試試能不能和這傢伙溝通,順便看看可否從它嘴裏,得到些封鬼榜的信息。
「你不殺我?」趙桓樞警戒的看着紅衣青年,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因為趙桓樞很想弄明白一件事。
出乎意料的是,青年沒有回答趙桓樞的問題,而是繼續淡道:「你壽命將盡,最後這幾天就多看幾眼現在的陽間吧。」
趙桓樞莫名其妙,這貨到底啥意思?它跑出來絕不可能是救自己的,那他想幹嘛?要做什麼?
想到上一個特殊陰鬼漢殤帝劉隆做出的事情,趙桓樞忽然意識到,這名青年到這裏以後好像還沒有害過人的樣子……
不對勁,一定有問題!
可是趙桓樞實在猜不透這隻鬼想幹嘛,正要開口再說話的時候,那青年眨眼就不見了。
「走了?!」趙桓樞莫名其妙,小聲自言自語道:「這貨生前是神經病?」
可是很明顯那不可能……見青年離開後再無出現的徵兆,趙桓樞長長鬆了口氣的同時,緊繃着的神經也跟着舒緩下來,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這隻特殊陰鬼帶來的恐怖,好像有後勁兒的酒似的,讓趙桓樞心跳越來越快。
連續深呼吸了好幾下,趙桓樞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特殊陰鬼會出現,他開始回想剛才的每一處細節,緊接又聯想起當初的嬰皇。
劉啟清曾說過,每一個變成厲鬼的人物,生前除了地位非凡之外,心中的怨念也十分巨大,而且必定遭受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