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收起擂台,卻忽聞一聲大喝道:「慢來!我等要打擂!」
打眼望去,卻是一班惡形惡狀之大漢,一個個身形壯碩,面貌兇惡,身穿獸皮衣,宛如野人,先前出聲者尤其可怖,臉上筋肉虬結,好似一頭猛虎,說話間口中牙齒更是雪亮可怖。
其一行人走至擂台下,為首者言到:「怎地?不允許吾等參加比試?」
擂台下守衛兵士便道:「公主尚未宣佈結束,你等自然可以參加,且報上姓名與來歷。」
那大漢道:「我等乃碗子山下村中獵戶,無甚來歷,因村中半數姓胡,半數姓鮑,行腳商人稱為『胡鮑村』,我便名為『胡先鋒』。」
兵士道:「此刻天色已晚,至多還可打一場,你等若全都要參加,便得等到明日。」
那胡先鋒道:「不必,我只打一場,後面那些崽子,且教公主隨意賞些丫鬟打發了即可。」
還未打過,此人便大言不慚地以駙馬自居?兵士面露不屑,仍將此名記下。
「此等虎豹精怪為何欲參加公主招親?」據擂台極遠處街角,敖烈詫異望向那虎精。
「阿彌勒佛,」金蟬子道:「此國雖小,卻非短壽,貧僧藉助其『帝王之氣』自可攔下黑雲中所有血腥殺伐之氣,然對其中個體卻無能為力,若它們化形為虎豹大肆殺戮,敖施主猶可獨立退之,但此時化形為人,又欲備選駙馬,我等卻不能貿然動手。」
「打死之後難道不會現出原形?」敖烈頗為驚奇。
「此處便是關鍵所在,貧僧看出,這批虎豹之妖,即便被殺,亦會保持死前模樣不做改變,」金蟬子道:「天庭之手段,果真神秘莫測。」
「簡單來說,若是我們直接於城中打殺這批妖人,自是可以挽救此『百象國』,但若其國王因此發出通緝,我們還好說,金蟬子日後繼續西行時只怕寸步難行。」白晶晶解釋道。
「難聞,不想吃。」敖玉望着那群虎精道。
「這死掉不會現原形的妖怪……又有何用?」敖烈手持虛幻銀槍,緊緊盯着擂台方向,只要那些虎豹精怪出現異常舉動,便先下手為強。
其時那「虎先鋒」已跳上擂台,自背後擎出一對赤銅大刀,向公主說道:「刀槍無眼,若傷了你,怕岳丈會怪罪下來,你還是認輸便了。」
公主氣急反笑,對他言道:「獵戶想來頗為辛苦,若是少手缺腳,怕是不甚靈便,到時我自會向父王提請,教你去做個洗漱大象的閒職。」
兩廂說罷,再無言語,公主徑直舞起雙環殺將過去,那「獵戶」亦揮雙刀相迎,在黑沉沉烏雲之下,打得是火星四濺。
初時公主尚在上風,然隨其力氣漸盡,那獵戶卻無任何敗相,逐漸反壓回來,待公主打至手腳酸軟時,那獵戶竟是全無任何力氣消耗之色,再度口出狂言起來。
「這個虎先鋒頗為異常,」白晶晶忽道:「我那些僕從報告,它自方才開始作戰後靈力便持續減少,實力卻一直不曾下降。」
「阿彌勒佛,」金蟬子道:「鎖定靈力,在消耗完畢前保持實力不會起伏,這才是天庭原本欲達成之目標。」
「然而弱點亦非常明顯,」敖烈一甩無形銀槍,「以遠超其實力之攻擊碾壓,它便沒有任何辦法。」
轟轟轟——
眼見那公主即將落敗,敖烈為阻止那妖得逞,正欲前去助拳,卻感到地面劇烈震顫,同時有雷鳴般奔踏聲傳來。
循聲望去,卻見街角轉來一群巨象,轟隆隆直奔比武擂台而去,兵士及其他觀眾聞聽此聲後已盡數跑遠,留在原地者只余勉力支撐的公主以及一眾「獵戶」。
台下獵戶一鬨而散,台上「虎先鋒」卻因公主驟然反擊而脫身不得,最終被象群沖至身前,那領頭大象揮舞長鼻將其打飛,然後直接捲走戰至脫力的公主放到頭上狂奔而去。
空中只剩裊裊餘音:「陽寶哥,你為何才來?」「岳丈把我派去國境巡邏啦~」「呸,誰是你岳丈……」
只余廢墟的比武擂台上,一眾「獵戶」面面相覷。
「咳!呸呸!」胡先鋒從瓦礫中爬將起來,眼神凶厲:「既如此,那便休怪我等——」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