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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些人可就沒這麼好涵養了,胡炭話到半途,就已聽見零星的嗤鼻聲和冷笑聲。而當胡炭說到胡不為怎麼自悔痛哭時,憤怒的蔣超卻再怎麼也聽不下去了,他打斷胡炭的話,怒喝一聲:「一派胡言!」
「聖手小青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他會這般體惜旁人?!那可稀奇了!他要是真這麼好心,又怎的勾結邪教攻擊陽城許多同道?又怎的畏罪潛逃這些年不敢出來跟人對質?!小娃娃,你就別花那些心思想替你老子脫罪了!你爹爹犯的可不是什么小錯,也不是被人陷害!他勾結羅門教,殘殺無辜,又奸侮女流,不知有多少人看見,人證物證俱在!這些惡行又怎是你一句兩句話就能洗清的!」
「蔣掌門!」章節和凌飛都勸道,連使眼色,示意蔣超克制。
「你又是誰?」胡炭轉過頭,拿眼瞪視這個青衫長臉的掌門,滿臉哀痛之色盡化寒冰。
蔣超虎然起身,大聲道:「我是峽州三疊劍的掌門蔣超!小娃娃,小青龍害死我兩個徒兒,這事實是你怎麼辯解都辯不掉的,兩條命債非得用血來洗清!你快把那老賊的藏身之所交代出來!我……我……我跟他不死不休!」
「蔣掌門,你太激動了!先坐下喝口茶再說話。」凌飛見蔣超在此時節外生枝,不由得沉下臉,出聲喝止道。蔣超在江湖上本非無名之人,若不然也不會被請到後院中來,眾人見他這般衝動易怒,與他一貫的名聲大不相符,不由得暗自詫異。只有與蔣超熟識的人才明白,三疊劍掌門此時此舉,並非無因,實是他與胡不為的仇怨太深之故。
當年陽城慘案,受傷的十餘名豪客盡戮胡不為之手,其中就有蔣超的兩個得意門生,其中一人更是他特別矚意的下代掌門人選,這讓蔣超對胡不為恨之入骨。
連年來風波突起,戰事妖禍,再加上羅門教的阻擊,使得中原各派人丁折損巨大,名門大派還好些,而像三疊劍這樣香火本來就不旺的中小門派,幾乎便是滅頂之災。眼見着門下人才凋零,掌門衣缽欲傳無人,三疊劍將走上末路,蔣超每日憂心之餘,便愈加懷念當初橫死的兩個高徒,而對罪魁禍首胡不為的怨毒更是與日俱增。他數年來懷着一腔怨氣,輾轉南北想要找胡不為尋仇,誰知胡不為卻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蔣超用盡手段也未能查出點滴訊息,本來已經心灰意冷,誰知今日無意中,竟然看見到仇人的兒子,驚喜交集之下,瞬間勾起舊恨,只恨不得馬上使出雷霆手段,逼迫胡炭讓他交代出小青龍的住處。偏偏胡炭毫不知恥,還拐彎抹角的飾美父親,挖空心思想替胡不為翻罪,三疊劍掌門越聽越是惱怒,到最後終於失了自製。
凌飛見蔣超告罪坐下,緩了緩口氣,對胡炭說道:「蔣掌門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爹爹的事情糾葛頗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先放下不提吧,且說眼前,定神符的妙用,剛才我們都已經見識到了,你小小年紀,便學得這樣神妙的法術,前途實在不可限量,天下之大,你都盡可以自由行走了。」
胡炭心中念頭急轉,卻沒在意凌飛後面的話,只暗自琢磨:「我爹爹的事情先放過不提?開玩笑,現在不提,等你們都趁了心愿再提,誰會理我?」
「嗯,你看,定神符似乎對醫治蠱蟲有些作用……」凌飛皺着眉頭,斟詞酌句的想要跟胡炭提出要求,誰知他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外間腳步連響,卻又有幾人來到了門外。
「師父,師叔,外面有十幾位英雄鬥起來了,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壓制不住他們。你們快去看看!」一名褐衣弟子踏進廳來,焦急的稟告道。趙老爺子白眉上軒,來不及問明情況便振衣出門,兩個跟在凌飛身後的蜀山弟子也尾隨着師伯出去了。座中群豪沒有問起原因,都在心中瞭然。現在外院群雄人人自危,心憂性命又得不到五花娘子等人的消息,自然心情變得越來越急躁,這種情況之下,便如將滿院乾柴引近油火,任何一點微小的摩擦都會引發大災難。
趙東升幾人出門後,又有一個引路弟子向凌飛稟告:「師叔,玉女峰白掌門請過來了。」身子微側,給身後的白嫻讓開了道路。
凌飛道:「白掌門請入座。」
白嫻!白嫻也來到這裏了!
秦蘇的身子當時便僵硬起來,握緊雙拳回頭,卻果見白嫻和曲妙蘭在一個趙家莊弟子的陪同下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