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女子,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現在她向我露出善意,難道真的是想依附我?她,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的信任呢?
這一個若有若無的念頭,就在這接下來的數日之中,不時在君問心的腦海之中閃過……
看來當日那一場沖天而起的岩漿噴發,所造成的破壞還出乎君問心意料之外的大,儘管地面上的那些凶神石刻看上去還算完好,但顯然已經沒有了當初所蘊含其中的那股靈氣,或者說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那股戾氣,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幅幅呆板的石刻圖像而已。
君問心與金瓶兒一起在玄火壇中暗自揣摩參悟了整整七日,仍然一無所得。
其間不時有焚香谷弟子進來查看,其中有幾次甚至是上官策親自帶人過來例行巡查,但今時今日的君問心,包括金瓶兒,都已經道行精進,只隱身於玄火壇上方陰暗之處,便輕輕鬆鬆躲過了這些搜查。
只是始終不得法陣要領,卻是實在令人頭疼的一件事。
這一日,兩人又是對着這些僵硬呆板的石刻坐了一個上午,忽地,金瓶兒伸了個懶腰,纖細腰身看去竟如妖魅蛇身一般,自有股勾人魂魄的味道。
無奈此刻唯一在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卻依然目不轉睛地望着地上的石刻,苦苦思索,絲毫也沒有注意到金瓶兒曼妙身姿的表演。
金瓶兒輕輕哼了一聲,瞪了君問心一眼,眼中仿佛有一絲複雜的情緒掠過,但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
片刻之後,只聽她嘆了口氣,道:「你看出了什麼了麼?」
君問心身子一動,這才緩緩回過神來,轉頭向金瓶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你呢?」
金瓶兒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但君問心已是明白了。
金瓶兒皺眉道:「我們已經在這裏看這些鬼東西七天了,這七日之中,我們竭盡所能,但不要說激活這個法陣,便是觸動一些石刻也有所不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君問心沉吟了片刻,抬頭向上方那片黑暗處看了一眼,道:「當日我是在這裏救人時候,觸動了這殿堂之中的機關,這八凶玄火法陣便立時觸發,但…」
他目光向着殿堂中央那裏瞄了一眼,語調中有一些奇怪的味道,說道:「但那個機關,現在卻已經不見了。」
金瓶兒順着他眼光望去,果然望見殿堂中央處有個凸起的小石台,但那裏石頭焦黑,凝固成一團難看模樣,哪裏是什麼巧奪天工的機關樣子。
事實上,君問心一到此處看到這個場景,便知道當日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裏,所看到那個奇石機關已經是毀了,而他上次前來看到地面上那些凶神石刻時,心中所沖盈共鳴的種種暴戾氣息,此番卻也是絲毫都感覺不到了。
這一片曾經可怖的石刻,看去已然成了死氣沉沉的死物。
兩個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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