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耶!」
司馬遷有些不滿父親在雲琅面前說他的私事,有些羞惱。
司馬談笑道:「有什麼不能說的,總比你當着別人的面唱着人家寫給女子的愛慕曲子要好!」
「什麼?」司馬遷的一張臉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塊紅布。
雲琅雙手抓着欄杆認真的道:「這首《佳人歌》就是我寫的,不過不牽涉私情,就是想作歌,司馬兄要是喜歡儘管拿去唱,雲某隻會歡喜,絕無不滿之意。」
這句話一說出來,司馬遷的一張臉就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勉強收攝心神怒吼道:「無恥!」
說完就一個虎躍跳上父親剛剛躺着的那張軟床,監牢裏面無處躲藏,他乾脆就用毯子把全身蓋住,羞於見人。
司馬談呵呵笑着對雲琅道:「我這兒子,為人過於方正,就是這點不好,應該小友多親近一些才好。」
雲琅驚訝的道:「太史令知我?」
司馬談笑道:「元朔年冬日,長安饑饉,當各家各戶節衣縮食之時,唯有一白衣少年大開家門,但凡有無助之婦孺盡可入雲氏得一頓飽食,長安三輔餓殍無數,長安飽食之家皆應有愧色,唯有雲氏可以心安理得,五百婦孺在雲氏庇護之下不僅僅安然過冬,如今,五百無助婦孺已成長安城中最讓人羨慕的存在。
不論其它,僅此一件事,司馬家身為史官,就該為雲氏歌功頌德!」
雲琅不知為何,鼻子有些酸澀,還以為自己做的事情無人理解,沒想到,只要是真正做事的人,這個世界依舊會很善良的對待他。
司馬遷從毯子裏露出腦袋吃驚的看着父親道:「他幹過這種事?「
司馬談笑道:「你以為耶耶什麼人的東西都會要嗎?有些人的東西吃了能延年益壽,有些人的東西吃了,比鴆毒還要毒辣。
雲家的東西,就是能讓人延年益壽的好東西。我兒不妨多吃一些。」
司馬遷似乎對父親非常的信服,一骨碌從床上跳下來,理直氣壯地指着雲琅桌子上的餚肉道:「先把那東西給我,已經看了很長時間了。」
雲琅笑眯眯的把餚肉推過去,司馬遷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尷尬事,挖了一大塊餚肉美美的吃了一口,滿足的閉上眼睛道細細的品味。
司馬談寵溺的瞅瞅已經成年的兒子然後對雲琅道:「雲司馬教場發威,可不是為官之道啊!」
「我只想要一個可以平等的跟人說話的地位,沒想着封侯拜相。
雲某一生站着的時候多,跪着的時候少,突然間要我彎下膝蓋總覺得疼痛難忍,只好先混一個跟人說話不用跪拜的地位再說。」
司馬談嘆息一聲道:「想要站着,何其艱難哉!」
雲琅黯淡的道:「總要試試的,一時的跪拜沒關係,我就怕自己逐漸習慣跪拜,那就糟糕了。」
司馬談低聲道:「總有人會在背上添加重物讓你彎曲膝蓋,你自己也會自我添加重物,做不到獨夫,很難自立。
史書上那些剛烈的,輝煌的,光耀萬世的人下場都不好,不過,他們活的真是痛快啊!」
雲琅見司馬談已經沉浸在古賢人的光輝事跡中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搖頭道:「我就想躲起來,沒想着跟人硬抗!」
司馬談笑道:「你要的很多,卻不願意付出,這很難辦啊,年輕人,這個世界不會圍着你轉,更不會按照你的想法前進,等你到我這個歲數的時候就會知道,個人何其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