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知道我?」
「我母親就是無鹽氏的庶女,回娘家給我們兄妹討要銀錢的度日的時候,讓人家拿你作伐,不但沒有借到錢,還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通,你說聽到你的名字之後我該是什麼反應?」
「你不恨我?」
「我恨所有有錢人,不過呢,最恨的是無鹽氏,他們把我母親從屋子裏推出來,摔破了腦袋。」
張安世大笑道:「正該如此,大丈夫就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如此方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我知道我得的是窮病,等我富裕了,或許就不恨有錢人了,先說好,你覺得我幫你幹活,能否成為富人?」
張安世認真的看着申屠良道:「如果你不是很愚蠢的話,成為富人不難,成為豪富也有可能。」
「那就先給我一千個錢……」
回到雲氏在長安的寓所,卓姬依舊有些憂心忡忡,她沒有想到原本該是一件非常隱秘的事情,現在變得世人皆知了。
蜀中的商賈想往長安發展,自從被雲琅狙擊之後,就全力收縮,準備安心的經營蜀中。
自從滇國發生巨變之後,第一個知曉內情的就是蜀中商人,畢竟,他們跟滇國有生意往來,當滇國被一股強橫的人洗劫一空之後,他們立刻就萌生出滅掉滇國的想法。
蜀中大族已經集合了五千家丁,已經抵達了滇國邊境,只是憂慮戰力不夠,這才想着購買兩千匈奴奴隸,幫他們打頭陣。
這一次的行動堪稱是蜀中勢力的大集合,就連官府也參與其中,除過大漢軍伍無令不得出動外,蜀中人全都在翹首期盼攻下滇國以後的喜人場面。
皇帝的突襲,只拿走了滇國百年積累的財富,而滇國真正值錢的是硃砂,一旦拿下硃砂礦,就能讓蜀中各方出力的人都狠狠地賺一筆。
當年的寡『婦』清就因為佔據了滇國硃砂礦,成為富甲一方的財神,即便是始皇帝都深受其惠。
這是一處長期的財源,蜀中人卻知曉他們不一定就能將這處財源長期握在手中,可是呢,只要有一兩年的時間,他們就能收回所有的投入。
雲琅曹襄在一邊喝酒,一邊說話,李敢一邊吞着饞涎,一邊聽這兩個賤人說話。
喝酒的地方自然不在李廣的陵墓邊上,這樣做太無禮了,所以選擇在了一處向陽坡上。
「我其實是不反對商賈們這樣做的,滇國必定是要除掉的,只是陛下現在沒有精力來做這件事。
洗劫滇國跟佔領滇國是兩回事,可以洗劫滇國的兵力卻不能佔領滇國,想來陛下也非常的鬱悶。
現在好了,商賈們要去做,那就去做,帝國最後等着收穫一片國土也好。」
雲琅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商賈們看重利益是天經地義的,只要有兩倍的利潤就足夠他們發瘋了。
李敢喝了一口茶壓了壓口水道:「捕奴團的那群雜碎可比軍中弟兄殘毒啊。
你們是沒見過他們辦事,我見過幾次,捕奴團所到之處,雞犬不留啊,一個部族,一個部族的把人家連鍋端掉,牛羊,人口,一樣都不放過。
這群商賈要是真的攻入了滇國,我覺得滇國的下場比匈奴人好不到那裏去。」
曹襄當着李敢的面挑選了一塊肥糯的小排骨放進嘴裏,嚼得滿嘴流油,吐掉骨頭之後笑道:「郭解的捕奴團也接到了蜀中商賈的邀請,準備一起去滇國做生意。
郭解很想去,現如今,就想找一個靠得住的靠山,免得他在滇國做的事情被人嫉妒,無端的惹怒了陛下。
阿琅,能用阿嬌貴人的名義嗎?」
雲琅搖頭道:「不成!」
曹襄點頭道:「你看皇后或者據皇子如何?」
雲琅搖頭道:「皇后很合適,可惜她一向愛惜羽『毛』,不會趟這遭渾水的。
據皇子心『性』太差,我擔心他要是知道了生靈塗炭的後果,會受不了的。」
曹襄森然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我大漢國日後的君主,如何能有這樣的『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