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你身上……
阿嬌,你這樣的做法才是一個真正的皇后該做的事情,母儀天下,你阿嬌當得起!」
長平的心情也極為複雜,好在她的身體一向康健,此時說話還能保持連貫。
阿嬌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舞動着火焰一般的長袖輕歌……。
「竹馬青梅兮兩無猜,一世金屋兮誤終身,天地無棱兮難相歡,阿嬌,阿嬌兮徒奈何……」
長平以琴音相和,琴音悠揚,空靈而多變。
雲琅,曹襄兩人如同兩根木頭樁子杵在門口,對視一眼,再一次走出了屋子,而留在屋子裏伺候兩人飲酒的宋喬,蘇稚早就珠淚漣漣。
劉徹此時正躺在未央宮偏殿的錦榻上,懷中摟着一個**的美人兒,怔怔的瞅着窗外藍的刺眼的晴空。
懷中的李姬在劉徹耳邊輕聲道:「陛下,窗外艷陽高照,正是陰去陽生之時,此時歡好,正是誕育皇子的好時候……」
劉徹低頭看看李姬道:「你已有皇子旦,還不知足嗎?」
李姬輕笑道:「只要是陛下骨血,妾身多多益善。」
劉徹粗暴的推開懷中人,衝着守在一邊的隋越吼叫道:「還沒有消息嗎?」
李姬見皇帝開始過問政事,慌忙撿拾起地上的紗衣匆匆的去了後殿。
她知道,皇帝一旦開始處理政事了,就絕對不是商討男歡女愛的好時候。
隋越等李姬完全消失了,才拱手道:「從雲氏傳來的消息看,阿嬌如今正在與長公主對飲。」
劉徹嘆息一聲重新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遜,遠之怨啊。」
隋越拜服於地,一言不發。
「李廣戰死了嗎?」過了片刻,劉徹再次輕聲問道。
隋越戰戰兢兢的道:「司馬大將軍的戰報上已經說得很清楚,李廣戰死在了龍城,乃是身中流矢而亡……」
劉徹嘆息一聲道:「李廣一生與匈奴大小之戰七十餘,勇猛異常,卻總是時運不濟,毀譽參半,朕想給他封侯都找不到一個恰當的理由。
本以為此次大戰,能圓了李廣的封侯夢,也圓了朕的期待,卻不料得到了這樣的噩耗。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這句流言成真,真是人間憾事啊……」
隋越輕聲道:「此戰我大漢也損失慘重,出征的八萬精騎惡戰之後僅餘四萬,二十萬步卒也損傷過半,帶去龍城的二十萬牛馬只剩三萬餘……司馬大將軍有本奏曰:強弩之末不入魯縞……希望能班師回朝,養精蓄銳再入漠北追擊匈奴。」
劉徹喟嘆一聲道:「交付丞相府,太尉府裁定,龍城一戰,朕損兵折將矣!」
隋越見劉徹已經有了退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自從衛青,霍去病兩路大軍出擊之後,國人無不膽戰心驚,好在霍去病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渾邪王,這才讓國人心中稍安。
如今,衛青大軍也如期拿下了龍城,陣斬匈奴十七萬餘,鬼奴軍四萬餘,雖自身傷亡過半,終於逼迫匈奴退入漠北,就此一戰來看,十餘年內,匈奴再無能力南下。
匆匆出門的隋越,不大功夫又回來,輕聲在劉徹耳邊道:「阿嬌貴人,長公主醉矣……」
劉徹長出一口氣道:「醉了也好,醉了也好,朕久謀一醉終不可得。
也好,大家都醉一場吧,元狩啊,這一年太難熬了,大家都醉一場吧,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
劉徹嘴裏嘀咕着慢慢閉上了眼睛,隋越起身關好大開的門窗,給劉徹披上一條毯子。
就面對劉徹,一步步的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