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把這裏的情況跟族裏的人商談一下。
在山東,田氏的名聲已經臭了,皇帝看他們不順眼,地方官員看他們同樣不順眼。
這樣的狀況下,日子過得艱難。
如果能夠來到涼州抱團立足,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目前,要做的就是佔據開墾出更多的土地!」
田詹坐在學堂台階上的時候,不由得自言自語了一句。
「有見識!」
授課結束的夏侯靜,毫不嫌棄的坐在台階上,
「只是,離開祖地……」
「哼,當初陳完的祖籍也不是山東。」
田詹沒法子跟夏侯靜這樣的大儒說自家的往事,不管他如何狡辯,如何為祖宗臉上抹粉,對那一段歷史,他也沒有夏侯靜清楚。
更沒有夏侯靜權威。
「你祖宗田氏代齊乾的非常漂亮,能用李代桃僵之策平和的將國祚從姜氏手裏接過來,實在是太難得了。
不過,這種事只能幹一次,一個族群,這樣的事情幹了一次,別人就會永遠警惕。
我們的陛下就是一個非常警惕的人,你田氏終我大漢一朝想要翻身太難了。
甚至完全不可能。
你想在涼州安置族人這個想法很好,只有遠離皇帝的視線,你們才有養精蓄銳從頭再來的可能。」
田詹笑着拱手道:「先生說的極是!」
夏侯靜瞅着田詹道:「這就結束了?」
「啊?」
「老夫幫你田氏出謀劃策,你就嘴上說一聲感謝就結束了?」
田詹想不起來這個老頭給自己出了什麼主意,迷惑了片刻,瞅瞅滿滿一屋子的孩童,就嘆口氣道:「五十擔糧食。」
夏侯靜滿意的拍拍田詹的肩膀道:「等一陣子就送來吧,這些孩子看着年紀小,一個個胃口卻不小。
再這麼吃下去,老夫都要養不起了。」
「您就打算一個人撐着?」
夏侯靜笑道:「還有一些老友閒來無事,也會來涼州開課授徒。」
田詹的眼睛一亮,連忙道:「先生,您若是能允許我田氏子弟進學堂,我就算是自己不吃飯,也一定支應好學堂的用度。」
夏侯靜嗤的笑了一聲,用鄙視的眼神瞅着田詹。
田詹話剛剛出口,就羞臊的難以自持。
連忙拱手道:「讓先生笑話了。」
夏侯靜瞅着遠方嘆口氣道:「沒什麼好笑話的,老夫淪落至此,也沒有想到啊。
好在這沃土三千,又給了老夫無窮的力氣,只要老夫腳踩大地,就能一次次的站起來。
田氏!
你們真的想要供養老夫嗎?」
田詹聽夏侯靜突然這樣說,猛地站起身道:「只要先生不嫌棄,田氏願意竭盡全力供養先生,供養學堂,絕不敢有任何怠慢。」
夏侯靜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再次張口道:「那就把你田氏徹底的從山東招來此地之後,讓你田氏族長來跟老夫談。」
田詹興奮至極,見夏侯靜走進了學堂,就歡快的在原地跳了兩下。
然後就身輕如燕的向莊子裏狂奔。
他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儘快的告知族長,邀請族長用最快的速度來涼州。
田氏輝煌過,知道學問的重要性,在山東,已經沒有哪一家的大儒願意招收田氏子弟。
如今,終於有一位名動天下的大儒願意接納田氏,這讓田詹如何不感到驚喜?
且不說涼州的萬畝良田,涼州的皮貨生意,僅僅是田氏子弟有機會在大儒坐下受教,就足以打動族長將田氏全部從山東遷徙過來!
夏侯靜站在學堂里目送田詹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羌人孩子雖然生性質樸,卻不適合做學問,夏侯靜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或許老天給了他們強健的身體,卻同時收走了他們的那顆七竅玲瓏心。
想到這裏夏侯靜低頭看看自己已經花白的鬍鬚,微微嘆了口氣,如果時間允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