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以為我們不用理睬這些箴言,只要盯着太子的行蹤即可,鬼神之事太過縹緲,弟子以為不可信。」
雲琅緩緩地閉上眼睛,算是認同了霍光的意見。
直到現在,雲琅依舊對許莫負五道箴言的準確性存疑,他甚至覺得這很可能是劉據自己編造出來的一種天命所歸的假象。
朝堂上的紛爭是複雜的,雲琅並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智慧去面對所有的陰謀詭計。
想要徹底的超脫,那就什麼都不要做,眼看着他牆塌了,屋倒了,反正此時的大漢國強橫無匹,從頭再來不算什麼大事。
人只要參與到某種陰謀當中,整個人就會變得陰測測的。
尤其是老虎大王到來之後,用龐大的身軀包圍着雲琅,而雲琅安靜的躺在老虎用身體圍成的沙發上,不用做任何動作,也不用說任何話,一個陰謀家的形象就已經躍然於紙上。
卓姬來了一趟,給雲琅倒了一杯茶,就走了。
今晚本應該在她那裏安寢的。
宋喬見雲琅的書房燈還亮着,走進來之後發現自己丈夫似乎很是享受這種靜謐的氣氛,留下一碟子小點心,也就離開了。
紅袖想要跳進老虎大王的包圍圈,見老虎大王老大的不願意,喉嚨間還發出低低的咆哮聲,就沒好氣的拍了老虎大王一巴掌也就走了。
只有蘇稚進門之後,也不管老虎大王什麼態度,踩着老虎大王的肚皮就跳進了雲琅的懷裏,可憐兮兮的抱着胸口道:「夫君,人家胸口痛……」
蘇稚渾身上下香氣逼人,高聳且白皙的胸膛半露,再加上充滿誘惑的低聲呢喃,雲琅製造的陰謀家氣氛立刻就不見了,踢走了老虎之後,就抱着咯咯發笑的蘇稚去了裏間。
一連半個月,雲琅一步都沒有離開雲氏莊園,他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整日裏帶孩子,與妻妾嬉戲,帶家人去驪山野餐,遠足,在野外沐浴,過的極為悠閒。
世道好的時候,雲氏就會大刀闊斧般的做事,急火流星一般的發展。
世道不好的時候,雲氏就會偃旗息鼓,閉門謝客,自得其樂。
皇帝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雲氏,這一點雲琅是知道的,不過局面已經好的太多了。
如今的皇帝需要監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坐在九霄之上,目光從高處投注下來,巡梭人間,目光在雲氏停留的時間並不會比別人家多。
王溫舒的審判作業依舊在進行,聽說死了一些人,不是很多,只是傷殘的人很多。
在董仲舒苦苦哀求下,呂步舒終於被放出來了,只是,整個人已經廢掉了,不論從肉體上,還是從精神上,都是如此,從此之後很難再擔當大任。
周鴻也被放出來了,只是他的兩隻手徹底爛掉了,蘇稚給他做了截肢手術,從此之後就成了一個殘疾人,他沒有多少難過的意思,總拿張連作對比,逢人就感謝皇帝寬宏大度。
李廣利是一個特殊的例子,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總之,李廣利倒是全須全影的活着出來了,連官職,爵位都沒有丟。
司馬遷被王溫舒關起來了,是真正的關起來了,從頭到尾沒有動刑,也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
雲琅給了王溫舒兩塊糖,王溫舒派人送來了滿滿兩筐子糖果,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雲琅沒有深究,就目前而言,王溫舒已經做的很好了。
最近,最大的事件並不是王溫舒死灰復燃,也不是皇帝遇刺,更不是太子府被皇后血洗,而是大漢國的皇后衛子夫懷孕了!
皇帝多日來的辛苦終於沒有白費,算是結出了果實。
第三十九章群魔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