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山巒重疊,那植被覆蓋的青色讓人感覺肺腑里都是清新痛快的,只不過當孫家和宋家所有人想起昨晚的那場戰鬥,剛剛升起的愜意感便消失殆盡。
宋長贏看着面前的趙帥,以往趙帥對主家說話都是很客氣的,宋家也都知道趙帥為宋家效力將近兩百年完全是為了報恩。
可是經過昨天晚上之後,趙帥身上好像變了點什麼,又好像沒變。
宋長贏乾笑道:「新的豪門?說這話還有點早吧。」
「不早了,」趙帥搖搖頭:「王城九五豪門有十二家在這場戰爭中選擇站在了御龍班直的對立面上,你可能不了解那位武衛軍之主,據我所知還真沒有人得罪了他之後能夠全身而退的,就連端木皇啟也不例外。」
宋長贏感覺到了一陣窒息,是啊,就連端木皇啟都被殺到城門口了,王城豪門又算老幾?
而這面前的趙帥以及王城裏面的肖明澤,早在很久之前便開始的投資,宋長贏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宋家發生的事情。
肖明澤贈送呂樹的法器盔甲出自宋家倉庫,那是宋家壓箱底的東西,只不過宋家成為豪門已久,上面的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倉庫里還有着什麼,他們每日享樂哪還注意這些事情。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呂樹離開王城的第九天,肖明澤贈法器盔甲的事情便敗露了。
當時肖明澤被宋家家主責罰於庭院中長跪不起,宋家家主念了一些舊情便問肖明澤為何這麼做,肖明澤只回答了四個字:奇貨可居。
從那天起肖明澤不僅沒死,反而被宋家家主保護了起來,而那位舉報肖明澤盜用法器給呂樹的家奴,則被宋家家主賜死。不僅如此,就連宋家裏面知道這件事情的家奴也統統被賜死了。
趙帥和肖明澤一個貴為大供奉,一個貴為大掌柜,但他們很清楚如果這次沒有度過難關,可能被賜死的就是他們。
與王城豪門謀事,終究還是奴僕而已。
其實趙帥這次離開王城前便已經與肖明澤約定好了,準備離開宋家。
現在,宋長贏覺得家主那個決定是非常明智的,只有親身面對過武衛軍的人才能明白,這安逸太平的呂宙里,王城豪門就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羔羊,而武衛軍卻是吃羊的獅狼虎豹。
就在此時,遠處山巒間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宋長贏緊張的看向那邊,他知道這是誰來了,而對方足夠主宰這裏所有人的生命。
御龍班直出現在地平線上時,趙帥主動走上前去迎接,宋長贏忽然覺得趙帥此時的神情,就像是一百多年前趙帥剛來宋家時臉上帶着的容光。
孫家軍陣里也有人在往這邊趕來,宋長贏看到對方穿着厚重的盔甲,無法分辨這是孫家哪位大人物來了。
三方最終交匯在空地上,趙帥對御龍班直最前面的呂樹拱手到:「大王別來無恙?」
呂樹笑了笑,旁邊的呂小魚從空間裝備里扔出來一副撼山鎧,呂小魚平靜道:「穿,或者不穿?自己選。戰爭之後許你去王城做個富家翁。」
「謝大王恩賜!」趙帥大喜過望,這句話之後,未來王城一定有他趙姓一席之地!
旁邊的宋長贏面色呆滯,他沒想到趙帥離開宋家會走的如此突然,也沒想到這武衛軍的人竟然已經將王城視作囊中之物。
解決了趙帥的事情之後呂樹看向孫家的那位披甲主帥,呂樹打量着對方的面甲笑道:「孫家家主親至,所為何事?」
宋長贏驚駭的看向一旁,竟然孫修文親自領兵而來?不是說孫修文在祖墳守靈嗎?算算時間,孫修文守靈也不過七天而已,按照王城風俗,起碼要三年才行啊。
孫修文拉開面甲笑道:「大王果然明察秋毫,帶着面甲都被認出身份了。」
誰也沒想到,其他王城豪門均是由家族中比較重要的人物帶兵過來,家主都不會參與到這種事情裏面,畢竟萬一在這裏出點什麼閃失,那就萬事皆休了。
而孫修文身為孫家家主,竟然以身犯險!
呂樹笑道:「你的膽子倒是挺大,怎麼敢親自來這裏?晉升大宗師給你的底氣嗎?」
「大宗師不是我的底氣,大王想殺大宗師恐怕也沒那麼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