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嘉王繼位,皇上眼看着眾叛親離,氣的一下子老了十來歲。
而就在這個時候,世家大族又聯合起來,要求皇上還他們一個公道,獨孤家自然讓皇上歸還財產,建造杭州城以及後來被皇上奪去的封家財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萬一真打仗,這些銀子夠買好些兵馬了。皇上依然堅稱國庫空虛,銀子的事情緩一緩。可是,獨孤家的幾位將軍都不是吃素的,平日就是直脾氣,一聽皇上說要緩一緩,立馬讓皇上給出還錢的確定日期,並且讓皇上打開國庫,讓他們看看是不是真的空虛,並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皇上不還銀子,他們就霸佔杭州城,反正那是他們自己的銀子建造的城池,裏面的弓馬都是他們的。
皇上被氣病了,即使如此,皇上依舊不還錢,令獨孤家的人恨的牙痒痒。跟皇上討要銀子的不止獨孤家,還有不少家族,見局勢動盪,紛紛過來添把火,勢要將皇上燒死才甘心。
碧溪每日的樂趣就是看紙條,看別人怎麼折磨皇上,怎麼變着法的跟皇上要錢,看皇上怎麼回應,別人又怎麼逼迫他還錢,這樣的樂趣,前所未有。
「皇上,您到底什麼時候還銀子,我們都沒米下鍋了,難道您要臣等去跟聖母討要嗎?」獨孤四郎不滿的大聲嚷嚷着,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氣死皇上,皇上不但貪了他們的銀子,還害了三郎的性命,差點連二哥也害了,不氣死他,怎麼對得起受苦的孩子們和三郎的英魂!
太監糾結着一張臉,哀求道:「將軍大人,您行行好吧,皇上真病了。」
「哼,蒙誰呢?當我們是傻瓜不成?從夏天病到秋天,病這麼久,還不讓人覲見,分明是裝病不還錢!」
太監氣的渾身發抖,侍衛拔出刀來,怒喝道:「再不退下,休怪我等不客氣!」
四郎冷哼一聲,抄起腰間鐵棍揮向倆人,打在倆人腹部,只一下,便打的倆人吐血。
「哼,欺負完我獨孤家沒人了不是?我就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枉我們在外戍守邊疆,在皇上眼裏,我們恐怕連個玩意兒都不如,還是親戚,我呸,有這樣一門親戚,瞎了我老爹的眼,瞎了我妹妹的眼,快還錢……」
可惜這麼一大筆銀子,早被皇上用來建造各種宮殿城池,哪還有銀子還給他們。
太子後知後覺的發現大家都支持他兒子當皇帝,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他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以兒子而豪。
聖母教以嘉王的名義布施了一段時間,便停止了布施,理由是嘉王雖然繼承了天神的法力,但是受到壓制,現在使不出法力來布施了,百姓們懵懵懂懂的相信了,然後順着教徒的話,聯想到皇上不肯讓位給嘉王,導致嘉王法力使不出來——。
很多百姓都停止耕作,如今沒有米糧可領,餘糧又能夠吃多久呢?驚慌擔憂讓他們寢食難安,做夢都想着要讓嘉王登上皇位。而另外四名皇子,則留居京城,四人表面上無所作為,暗裏相互較量。
「為什麼還不造反呢?」碧溪捏着紙條喃喃自語道。如今已是冬日,京城百姓沒有餘糧過冬,紛紛吵嚷着讓皇上讓位給嘉王,大臣和貴族也都支持嘉王登基,可是不知為何,他們一直沒逼宮,嘉王一直沒登基。這樣拖下去不是好事,因為年底各地刺史都會回京述職,雖然不准帶兵馬回來,但是他們本身便是調兵遣將的高手,一聲命令傳出去,立馬就有大批軍隊進城。
「在打什麼主意呢?為什麼還不起兵?」碧溪皺着眉頭思索。
剛調完香的歐陽坐到她身邊,端起她面前的茶杯飲了一口茶。「造反跟你有什麼關係?」,打仗,自古以來便是男人的事,她是女子,應該安於後宅,怎麼總想着那些事?
「沒關係啊,我喜歡看着皇上倒霉。」碧溪淡淡的笑着,拎起小巧的茶壺,給杯子重新倒滿水。
年底,各地刺史果然回京述職,他們剛入城門就被人截住,並關押起來,城中各方勢力沒有給他們向外傳遞信息的機會,皇上日漸惶恐,各地兵馬只有刺史有權利指揮,他拖延至今,也是等着他們回京救他於危難,沒想到,他們來了也是無濟於事。
碧溪看着紙條「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刺史也被抓了起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要出去一趟。」歐陽披着厚重的大氅,裏面穿着白色帶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