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絲?!」索羅斯的聲音在察覺到鴉雀到來後明顯一顫,「哦不對——詩,詩人小姐!請你聽我辯解!」
「我覺得這個地方用『解釋』比較合適,索羅斯。」
「閉嘴,亞伯!你的危機意識被狗吃了嗎?」
「狗?嗯,不錯的提議,小黑貓,那麼作為偷竊的懲罰就將你關進犬籠里反思幾天吧。」
「噢,瞧吧,氏族的戰士就說你得擔心這個……」
伴隨黑貓的驚叫、機關人的打岔、詩人小姐戲謔的冷笑和矮人王子的吐槽相繼從小丫頭手心上的水晶球里傳播出來,地表世界這邊馬車上的烏爾斯、希婭、多蘿西和貝玲莉絲頓時不約而同地面面相覷,相視一愣,然後由烏爾斯微皺着眉頭試圖向水晶球彼端的地底世界發聲:
「喂,等等,我說你們——」
然而吵鬧仍在繼續。
「不,不要!偉大的索羅斯大人不能被犬籠里的狗爪子玷污!亞伯,救我!快,把我丟進你的鐵皮腦袋裏躲躲!」
「抱歉,詩人小姐,我對這隻賊貓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你可以隨意處置他。」
「一秒不到就背叛了!我們之間的主寵情誼就這麼表面嗎?」
「不,索羅斯,我認為這是我初步領悟『幽默』情感的最佳佐證,離我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你初步領悟的情感恐怕是『殘忍』吧!」
「欸,那個,請等一等,鴉雀,你該不會真打算……」希婭側坐在烏爾斯的旁邊轉過腦袋,銀髮上的狼耳聽着同伴們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間不免真有點擔心起了小黑貓的安危。
唔,雖說安危這個詞用在這裏好像有點過了,可然而……
「……噢?這不是希婭嗎,我們溫順可愛的白狼姑娘?」狼耳少女話畢,水晶球的彼端沉默兩秒,隨後再度傳出詩人小姐既高傲又愉悅的沙啞話音,忍不住漏出嗤笑,「噗,你的性格還是那麼天真單純啊,或者該說是我的表演技巧又提升了?」
「表演技巧?」希婭眨眨眼,白色的狼耳在銀髮上輕抖一下。
「就是說我承認我是在開玩笑了,你不必擔心我真會對某隻煤球似的賊貓做些什麼,心地善良的牧師小姐。」鴉雀的聲音收住笑意,聽着像是有意地調整一下呼吸和語氣,然後變得嚴肅,「好了,言歸正傳,說說本次聯絡的第二件事。希婭,你們那邊所有人都在吧?你、小丫頭、女術士和我們的隊長閣下。」
「我們都在,鴉雀。」烏爾斯轉回視線駕車看路,背對身後的水晶球回答,「你們那邊呢?石拳似乎沒在?」
「我沒有問你,隊長閣下。不過無所謂。」鴉雀在水晶球另一端的地下回應,「石拳這會兒在市政廳和澤肯討論宗教上的哲學,貌似打算借信仰的力量解決不少地底侏儒士兵的怯戰問題。暫且不管這個,你們那邊既然人都在,那關於本次聯絡的第二件事我就直話直說——以目前的情況,我主張擴大帕洛米特城在蜂巢迷宮中的統治範圍。」
「什麼?統治?」烏爾斯蹩一下眼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慢着,鴉雀,你想利用帕洛米特城做什麼?」
「好吧,也許帕洛米特城的現狀離統治蜂巢迷宮的地位還差得遠,但你應該明白地底的規則與你們地表的世界存在很大的不同。」鴉雀的聲音像是一開始就預料到烏爾斯的驚訝,毫不意外,「作為中間層世界,蜂巢迷宮就危險程度而言比幽暗地域稍微能令人安心一點,但終歸來說也屬於地底世界的一部分,而地底世界的生存環境處處體現着優勝劣汰的直白殘酷。」
「所以想要在地底世界長久生存,帕洛米特城就必須擴張,維持現狀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般的慢性自殺。你的意思是這個?」
「你的思維比我預想中的更敏銳,隊長,看來我早應該將你與普通的蠻子區別看待。」
「恭維可就免了,總之我沒猜錯你的想法吧?」
「沒錯。在地底世界,無論是中間層的蜂巢迷宮還是更深層的幽暗地域,弱肉強食就像吃飯飲水一樣理所當然,唯有力量能讓那些懼怕你的傢伙表示臣服,這樣的教訓我想曾被我們拯救的地底侏儒們早在巴倫德的灰矮人軍隊手中體驗過了一回。」
「那麼手段呢?你打算用什麼手段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