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萬古至尊,高不可攀,神界更是傳說般的存在。
這座碩大的府邸很安靜,下人行走之間默契的小心翼翼。
東院中滿了雪白的櫻花。
身穿白衣的男人坐在櫻花樹下,手裏拿着一卷書,書上都是刻上去的字,他一字一字撫摸細讀。
鳳鳶上神,生來就看不見。他是東院的主人。
櫻花樹上在清風中發出細微的響動,並不惹人注意,一個小腦袋從樹枝間悄悄探了出來,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呀轉,靈動的很,好奇的看着樹下的人。
等了許久,見下面的人沒有注意,又伸出一雙白嫩嫩的手抱着樹幹,將半個身子伸出去,依舊好奇的看着樹下的人。
樹下書頁嘩嘩的翻着,樹上的人偏了偏頭,蹭落一片樹葉。
樹葉飛旋,落到書面。男人用手指將樹葉拈起來,嘴角一勾,溫和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還不下來。」
「……」樹上的人撇了撇嘴,跳下樹,結果沒站穩,吧唧一聲摔到男人懷裏,「……」
男人將懷裏的人扶起來,摸到小胳膊小腿愣了愣,「小孩子?誰家的?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小男孩看着男人糯糯的開口,「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哪裏又黑又冷,我走了好久才到這個世界,然後就看到你了,你們都長這個樣子,我也變成和你們一樣,為什麼你這麼大我這么小?」
「哼,你知道嗎?我在這裏好多年了,你都感覺不到我,果然變成你一樣,你才理我。」
小男孩鼓了鼓臉頰,有些賭氣。
這是什麼邏輯?說的什麼?每個字都聽得懂,和在一起就不太明白。
男人搖頭失笑,拉住孩子的手,將人扯到自己懷裏,「你叫什麼名字?」
「阿鳶。」
「阿鳶?」起身站在花朵邊的男人愣了愣,「你也叫阿鳶?」
「嗯,我叫鳳鳶。」
「這不是吾的名字嗎?」
「嗯,我知道啊。」男孩靠在男人懷裏,「我想成為你呀!」
男孩看到男人笑了,他又問自己:「為什麼想成為我?」
「這個……」小孩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回答,「大家都喜歡你,我也想和大家玩。」
「那跟着我,我讓大家和你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說話算數哦!」
「既然這樣,把你名字告訴我吧。」鳳鳶抬手揉了揉小孩的頭頂,「你自己的名字。」
「我叫白空,白空,無,我自己取得。」
「好名字,」男人點點頭,眼睛都帶了笑意,「白空,無,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這個時候,兩人都不知道,無有許多意義,也許是無心無情,一無所有,孤獨寂寞,無依無靠。
這,不是一個吉利的名字。
二人說話之間,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眉目間皆是肅殺,進院的第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家弟弟身邊的小破孩。
如今神魔形式緊張,也不知道是哪裏混進鳳府的,當即臉色一沉,冷冰冰的開口:「哪裏跑進來的小鬼,來人,丟出去。」
臉上還掛着笑容的空白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得一抖,眼眶就紅了,緊緊抓着鳳鳶。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手上的力道卻出奇的大,估計被抓着的地方都青。
鳳鳶只是想了想,卻沒有在意,他拍了拍男孩的後背作為安撫,回頭空洞的眼睛盯着男人站的方向,無奈的笑了笑,「哥,白空是我帶進府的,一個人待着無聊,所以想找個人陪陪。」
面對自家弟弟的時候,男人明顯態度柔和了不止一個度,他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藏在鳳鳶身後想出來又不敢出來的小孩,而後輕輕點點頭,「嗯,若是覺得無聊,讓下人帶你出去走動。」
「好,」鳳鳶順從的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問,「哥,魔界那邊如何了?」
「魔界?」說到這件事男人心裏就是一團火,那些不長眼睛的雜碎,「他們仗着這次魔君外出對魔界之主的位置虎視眈眈,魔界內的波濤洶湧,讓在我們神界的魔族們也開始不安分,不知道是受人指使還是腦子發蒙,竟然企圖以魔界之主的爭奪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