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內看上去似乎已經被若蝶收拾過了,但地上還是能夠看到被撕碎的衣物和凌亂的痕跡。茶室內的矮几上放着一座黃銅的香爐,裏面點燃了薰香,但橋本奈奈未還是聞到空氣中滿是白石麻衣和千夜身上的味道。
有些嫌棄的扇了扇鼻子,橋本奈奈未拿起矮几上的茶壺,又從地上撿起一個茶杯,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擦了擦之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癱坐在一旁的千夜。
此時的千夜也是一身凌亂,赤裸着上身不說,身上還有數道抓痕。披散着頭髮正靠在茶室的一角,眼神似乎有些暗淡。抬頭見橋本奈奈未遞過來的茶水,才伸手接過,仰頭一口喝下:「對不起,娜娜敏。」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麻衣樣。」橋本奈奈未的語氣從並未流露出憤怒,只是拽過一個布團之後,靜靜的坐在千夜身前。
「我知道,我會給她一個交代,也會給你一個交代。」千夜抽動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我真是沒有想到,跟了我一千年的若蝶會做出這樣的事。」千夜說到這裏,情緒陡然激動起來,用力捏碎了手上的茶杯。碎片刺入手心,頓時就有血流了出來。
橋本奈奈未趕忙握住了千夜的手,將他手掌攤開,小心的替他拔出刺入傷口的碎片,皺着眉頭說道:「千夜你這是幹什麼?生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藥箱在哪裏?」說完用手帕捂在千夜的傷口上,起身就要去找藥箱。
千夜伸手拉住橋本奈奈未的手,苦笑一聲說道:「我這裏哪裏用得到藥箱,都幾百年沒受過傷了。現在不能動用法術,倒是成了麻煩了。」
橋本奈奈未被千夜拉住,頓時感受到千夜手上的血順着傷口浸透了手帕之後,留到了自己手上。
橋本奈奈未此時也顧不得找藥箱,只能翻過千夜的手,抓着手帕替他捂着傷口:「那現在怎麼辦?沒有藥箱的話,也要包紮一下啊!」說完,橋本奈奈未的眼神里流露出關切和焦急。
千夜卻渾然不覺自己的手正在流血,用力抓住橋本奈奈未的手,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問道:「娜娜敏你不恨我嗎?畢竟我對麻衣樣做了那樣的事。」
橋本奈奈未看着千夜的眼睛,嘆了口氣說道:「恨你又有什麼用呢?這件事千夜你也只是被若蝶小姐下藥,麻衣樣她也是自願的。我能恨誰呢?若蝶小姐也是為了你好,要恨也只能恨對你下詛咒的玉藻前了。」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娜娜敏。」千夜說着便想要抱住橋本奈奈未,結果卻被她一手推開。橋本奈奈未一臉嫌棄的說道:「一身麻衣樣的味道,不要碰我。」
千夜看着橋本奈奈未臉上嫌棄的表情,卻笑了起來。看着笑出聲的千夜,橋本奈奈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看着他身上被白石麻衣抓出來的抓痕和手上的傷,問道:「有沒有可以包紮的東西,你的手不能就這樣流血。」
千夜指了指牆角的矮櫃,對橋本奈奈未說道:「你看看那邊的柜子,應該有刀傷藥。至於包紮,地上的衣服上隨便撕幾根布條就行了。」
聽到千夜的話,橋本奈奈未趕忙站起身跑到角落裏拉開矮櫃的門,看到裏面確實擺着一些小瓶子和幾個盒子,於是向千夜問道:「這裏有好多盒子和瓶子,是哪個啊?」
千夜想了一下說道:「白色的圓口大肚瓷瓶,上面應該是用紅色的布塞着的。」橋本奈奈未依言查看,總算在一堆小瓶子中找到了千夜所說的瓶子。
回到千夜身邊,橋本奈奈未看到千夜拿起身旁已經被撕爛的衣服,直接從上面撕了幾根布條下來之後,千夜才攤開手掌,對橋本奈奈未說道:「娜娜敏你把瓶子裏的藥粉倒在傷口上,別倒多了,蓋住傷口就好。」
橋本奈奈未依言為千夜的傷口細心的撒上了藥粉,很快便發現,藥粉撒上去之後,千夜的傷口便止住了流血。橋本奈奈未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瓶子:「這是什麼藥呀?效果這麼好,撒上去就止血了。」
千夜拿起一旁的布條,正準備包紮,卻被橋本奈奈未一巴掌拍開之後,奪過布條,替他細心的包紮起來。
千夜笑了笑說道:「這是很早以前,我還在中國的時候得到的藥方,被稱作金瘡藥,專門用來治療外傷的。」感受着橋本奈奈未細心的包紮,千夜原本有些紛亂的心,此刻也寧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