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看杜變不順眼,但還真沒有刻意打壓他的意思,因為在汪宏看來,在這場畢業大考上,杜變根本不算是一個威脅。
於是,杜變就在考棚之外考試,沒有屋頂和牆壁遮擋,烈日炎炎要曬死人。而且千萬不要祈禱下雨,否則考卷糊成一團,考試就全毀了。
所有考生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唯獨杜變坐在露天院子中,眾多學員如同耍猴一般看着他。
杜變很了不起,完成了很多壯舉。
但是,這些閹黨學院的學員又哪裏知道?包括公主送別宴的詩詞大比賽,包括和厲芊芊賽馬,連閆世都不知道。
至於杜變代替陳平參加科舉院試奪魁,還有他去遊說沙隆碩出兵攻打厲氏力挽狂瀾,除了李文虺和寧雪公主幾人,就更加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所以杜變留給廣西閹黨學院唯一的印象,還在幾個月前的三大學府大比武。
但是畢業大考又不靠琴棋書畫,你再牛逼有什麼用?到了考場上,還不是一坨屎?
所有人靜靜等待國學考試的開始!
忽然,閆世道:「杜變同學好心機啊,故意弄出一幅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這樣一來,畢業大考就算倒數第一,也讓人覺得這是非戰之罪。我就問你一句,你我之前的賭約還算數嗎?你我二人,畢業大考以分數高低一決勝負,輸的人直接淪為屎尿太監。」
杜變沙啞道:「當然算數。」
「算數就好。」閆世道:「當日你小人得志,逼迫我給你洗腳。那麼等國學考試結果出來之後,如果你這一科輸了,我不要求你別的,你當着眾多同學的面,給我洗腳如何?」
李文虺官復原職一事,汪宏和閹黨學院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於閹黨學院的學員來說,覺得李文虺已經倒了,所以杜變失去了靠山,如同喪家之犬,當然可以隨意欺凌。
監考太監於萬樓皺眉道:「汪宏,這就是廣西閹黨學院的學生嗎?」
汪宏正要喝止,杜變忽然道:「好啊,如果國學考試我輸給你,我給你洗腳。如果我贏了你,我也不需要你給我洗腳,我自己洗腳。但是洗腳水我要潑在你的身上如何?」
「荒謬,成何體統?」於萬樓大怒。
國學大考如此神聖時刻,竟然做如此低俗賭鬥,簡直讓人失望之至。
頓時,於萬樓對杜變印象降低許多,如此輕狂根本不配做李文虺的義子。
其實,是這個老祖宗太過於較真了,閹黨畢業大考雖然嚴肅,但畢竟不是朝廷科舉。學員之間的私下賭鬥,只要不牽涉到考試公平,監考太監還真的沒有必要去干涉。
「一言為定!」閆世道:「國學考試,如果我贏了,你不但給我洗腳,我也將洗腳水潑在你的臉上。」
「一言為定。」杜變道。
「好了,都閉嘴。」汪宏山長大怒。
而唐嚴更是鄙夷之至,杜變如此輕浮,當眾做這種惡俗賭鬥,又有什麼資格競爭閹黨領袖繼承人?
真是荒謬。
……
半個小時後,吉時已到!
「當!」鐘聲敲響。
「廣西閹黨學院畢業大考,國學一科,正式開始!」
五位主考官,共同拆封國學考試的試卷,然後用最快速度分發下去。
決定杜變命運的時刻,正式來臨。
他的表演時刻,也正式來臨。
杜變打開試卷,國學考試總共三題,第一道是策論,第二道是八股時文,第三道是詩賦,總分150分。
而比重最大的,竟然是策論題足足有七十分,這和以往的畢業大考不一樣,反而和科舉鄉試有些類似了。
看到第一道策論題,然後頓時笑了,這是上天要讓他獨孤求敗嗎?
運氣簡直是太好了啊!
不過,這種運氣是一種偶然,但又不算是偶然。
閹黨果然是閹黨,畢業大考出題,策論都喜歡都圍繞着皇帝。
題目是: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他甚至不需要進入夢境,就知道該怎麼寫了。
明朝萬曆二十六年,出現了一個科舉天才趙秉忠,參加殿詩的時候僅僅才二十五歲,就是憑藉一篇策論奪得了一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