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蟲不是虛空的一部分,它們只是與虛空伴生、受到虛空意志干涉的一個個單獨個體。
對於羅德而言,這是一個無比重要的結論。
曾經有一位偉人告訴我們,「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而在面對虛空的時候,羅德也重新面對了這個疑問。
毫無疑問的,永遠飢餓、永遠渴望吞噬、永遠用自己意志感染和控制其他人的虛空是羅德的敵人。
而在虛空控制下的虛空蟲,如果擺脫了虛空的控制,能否成為朋友呢?
答案是「不一定」,因為羅德缺乏具體的研究——但可以確認的是,這些虛空蟲在擺脫了虛空的控制之後,並不是敵人。
這就夠了。
也許那些掠食蟲、巨口蟲之類的虛空蟲即使脫離了虛空的意志,也會因為自己的狩獵本能而對羅德抱有敵意,但這些工作的虛空蟲如果脫離了虛空的意志,那就會從敵對生物變成中立生物。
而這些中立生物很容易成為羅德利用的對象。
即使羅德不會什麼魅惑法術也一樣——看,現在這個被命名為鏟鏟的小傢伙終於獲得了自由。
在經歷了一番艱難的嘗試之後,鏟鏟如同一隻新生的虛空蟲一樣,「學會」了爬行。
現在,虛空的意志被摒除,鏟鏟陷入了肉眼可見的迷茫,它在原地打轉,用頭頂幾丁質的鏟狀獨角四處亂戳——它現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可以看出,虛空對於這些蟲族的控制已經持續很久了,在擺脫了虛空的控制之後,鏟鏟失去了自己蟲生的意義,不知所措。
本能上,鏟鏟似乎還想工作,但經過了多代的退化,鏟鏟的感受器官已經接近於無——虛空控制下的蟲族可不需要感受,虛空能夠控制一切。
但生命是神奇的。
工蟲以集體行動為主,在數量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之後還會出現集體意識,所以在本能的驅使下,鏟鏟開始尋找起了自己的小夥伴。
鏟鏟很快就發現了它們——但尷尬的是,它的小夥伴們並沒有擺脫虛空的意志,它們對鏟鏟的交流毫無反應。
面對着如機械人一樣的同伴,鏟鏟開始了不斷的嘗試,而這些嘗試則對整個城市的運轉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眼見着被拯救的鏟鏟開始了自己的尋路之旅,羅德再次解放了數個工蟲。
在時之砂的作用下,這些原本進行着工作的蟲子嘗試了一番之後,很快就打入到了「找同伴」的行列之中。
這些非常熟悉城市環境的蟲子因為自己的找同伴,給這座地下城市帶來了嚴重的混亂,而借着這種混亂的掩護,羅德終於和努努一起,摸向了城市的核心。
……………………
「你為什麼要花這麼多的功夫?」眼見着羅德解放了上百隻的虛空蟲,努努滿頭霧水,「這些蟲子就算能幫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它們頂多是製造點小小的麻煩,根本無關大局啊!」
「我也沒指望它們能造成多大的影響。」羅德毫不在意地咧咧嘴,「我一開始就知道,這些蟲子沒什麼戰鬥力,也不可能站到我們這邊。」
「那你還……」
「我們需要一點掩護。」羅德拉了努努一把,兩人彎着腰進入了一條隧道之中,「就算我們再怎麼謹慎,結果上總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是吧?」
努努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印記,點了點頭。
這座城市整體都是由一種類似於蠟質的物質構成,雖然羅德和努努輕手輕腳,但不可能人過無痕。
「那麼,你知道虛空的感知力如何嗎?」
虛空的感知力?
努努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概念,他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
「我可以告訴你,虛空的感知力差勁得一塌糊塗。」
眼見着努努完全沒有明白這之中的原因,羅德索性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虛空總是在飢餓地吞噬着一切,在它完成吞噬之前,它是『一無所知』的,所以嚴格來說,虛空的感知方式是『吃了再說』。」
「但在意志的層面,我們任何的渴望和貪婪都會與虛空產生共鳴,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