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雖然還是有些冷,但比起有些只能裹衣睡在地上的人好了許多。
天一黑破廟裏所有人,包括出去的人都回來了,然後個個掩袖埋頭睡起來。狐小媚靠在狐籬香肩頭,拿被子幾乎將自己完全蓋住,只留了個頭頂在外面。不注意的人以為她已經睡着了,其實她正藉機吃餅填飽肚子,如此,一行十人全都藉機掩蓋吃了些東西。
吃飽睡着自然沒有那般冷。
因為破廟內外人太多,為免東西被人偷走,夜裏狐大友和十三,還有衛大河輪流值夜。不過,其它人睡得也不太安穩,第二日一大早狐小媚就醒了。
衛三娘拿着盆在破廟後面的井裏打了水,拿帕子沾了水擰乾,擦了擦幾天沒洗過的臉,原本臉上污漆漆的東西沒了,此時露出了清秀的臉龐。
其間有流民也陸續醒來,收拾東西離開。
將所有東西放好,狐大友推板車,十三推獨輪車,衛大河挑桶,衛三娘和相氏挑着竹擔子,狐小媚,狐籬香和狐籬笆背背蔞,麵粉已經吃完,僅剩的糧食也不多,分別放在了板車,獨輪車和,桶裏面。
衛三娘和相氏的竹擔子裏放着棉被,還有盆之類,狐小媚三人的背蔞里放着的是一些生活用品,還有羽絨被,羽絨被扎紮實實的捆成一團,將兩個背蔞塞得滿滿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在狐籬笆的背蔞里,裏面還有一團棉布,那是給針線坊做羽絨服剩下的碎布,有些已經被剪成一條一條的。
但狐小媚仍然沒捨得丟,這麼好的料子以後拿來縫補一下衣裳也是好的。
特別是有一塊布料是艷紅色,華貴又漂亮,就是太小做不成衣裳。
「這塊布料挺漂亮的,姐,要不你拿去做個荷包吧?」狐小媚道。
「我看還是算了,這布料做荷包是挺漂亮,不過,你瞧咱們一身穿的啥衣裳,再掛這麼一個有顏色的東西,實在是不相配!」狐籬香看着那塊艷紅色的布料搖了搖頭。
「也是。」狐小媚將布料塞回去,然後放進自己背蔞里羽絨棉被裏。這樣免得不小心掉了。
「大家收拾好沒有?」另一邊狐大友已經催促着趕快上路。
「好了好了。」狐小媚忙道,和狐籬香相互搭把手幫着對方將背蔞背上。
一行人推着車挑着東西在人流中慢慢出了破廟。
十里坡得名來自是一處斜坡,長長的坡,緩緩而下,不陡不急,約有半里長。以前兩旁是綠油油的麥田,這會兒到處荒蕪一片,樹木花草全不見了。
站在坡頂,只看見綿延彎曲的坡路上熙熙攘攘朝着衛縣而去的人流,密密麻麻的黑點越漸越小。頗有些壯觀景色。
如果今日腳程快些,說不定能在天黑的時候到達衛縣。從衛家鎮出來至此一個多月,眾人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和艱辛,還險些丟掉性命,現在終於要到達目的地了,所有人內心都有些小激動,腳下不由自主的就走快了。
狐小媚和狐籬香一邊走一邊小聲說着話,相對於其它人緩慢而蹣跚的行走速度,他們大跨步的趕路就顯得尤為突出。
人人都餓得皮包骨頭,累得筯皮力盡的時候他們為何卻能如此輕鬆?
有人在被越過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突然後面有人哎喲一聲,狐小媚回頭,只見一個老人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周圍人紛紛避讓,她還沒看清怎麼一回事,一個人影就跌撞衝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背蔞使勁一扯,狐小媚猝不及防,又是被人從後面一拉,她「啊」大叫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雖然如此,她下意識的緊緊拽住肩膀上背蔞繩子。
不用說,這一定是有人在搶東西!
雖然沒有銀子和糧食,可是裏面的羽絨被已算得上貴重的東西了,到了衛縣以後,他們還得靠着這兩床羽絨被過冬呢!
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嚇得紛紛四散開,狐籬香本想上前幫忙,那人竟是事先就知道似的,一掌就把她給推到田垠下去了。
推倒狐籬香,那人又來扯狐小媚的背蔞。
狐小媚哪會讓他得逞,對方在她後面,又抓住背上的背蔞,她沒有辦法正面抗擊,只能死死抓緊背蔞繩子,那人見這麼大手勁兒,竟也沒將背蔞扯下來,愣了愣,牙綁子咬緊,使命一腳踹到狐小媚小腿肚上,狐小媚一個踉蹌,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