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不知道衛子瑜將這兩人叫來為什麼?看到這架勢,兩人依偎在一起很是害怕的樣子。
狐應山雖是個吝嗇,自私,圓滑的人,骨子裏卻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再者狐家兄弟都有十畝地,光是這每年的糧食錢就夠一錢子過活了,狐小媚想不通這樣的人家怎麼會和殺人有牽扯?也許,狐應山自己也很自信,所以,從進來那刻起他一直面容鎮靜。
而另一個狐家,狐應聲的家境在村里也是一般般,雖然也姓狐,但和狐應天這枝的關係遠着呢,家裏親戚也沒多少,平時做事一家子都是小心謹慎的,也不輕易得罪村里人。狐應聲的妻子重氏因為小時候開口說話遲,五歲才說話,且說話並不怎麼流利,沒少被人笑話,因而養成極不愛說話的個性。所以,就算她和狐應聲成親十幾年,和村裏的婦人也沒有特別要好的。大伙兒平日要想聽見她流利說一長段話很難,基本上都是一個字回應。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殺人犯。
至於周成器,看起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狐小媚將步子挪了挪,走到離衛子瑜更近的地方。
看到眾人緊張擔心不已的神色,唐大明忙安慰幾家人:「大人只是循例問問,你們不用太過緊張。」
誰知他話音一落,一旁的劉衙役就板起臉道:「你們若還知道什麼就趁現在說出來,免得到時被查出來,那時就休怪大人不講情面。」
幾人嚇得臉色發白,均接連喊道:「大人,我們不知道兇手是誰呀,大人,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衛子瑜神色淡淡的朝眾人擺手,語氣輕鬆隨和:「你們不用慌張,我只是對這筆錄上幾處有些疑問,所以便請你們過來問問。你們若是此時想起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但若以後被查出來,到時我想幫你們也難了。」話說的輕鬆,可還都是一個意思。
幾人全都低着頭,看不清神色,但緊繃僵硬的身體顯示了內心的不安。
衛子瑜瞧了幾人一眼,讓衙役將幾人帶到院外,然後一個人一個人依次帶進來問話。
所有的過程他一點也沒有避着狐小媚一家。
最先問話的是王長生,他微弓着身子,垂首低眉,一幅病怏怏的樣子。衛子瑜讓衙役搬了凳子給他,王長生受龐若驚,匆匆瞥了眼衛子瑜直搖頭,不敢坐。
衛子瑜臉上神色放緩,像平日聊家常似的跟王長生說話:「不用拘謹,就坐吧。聽唐村長說你身子不太好,病了很久了?」
王長生又抬頭看了眼衛子瑜,見他並沒有板着臉,心裏稍微輕鬆一些,依言半坐在凳上,低頭老實回答:「病了有好些日子了,時好時壞,衛大夫也瞧不出病根。」
「沒去集市找大夫看嗎?」衛子瑜知道衛家村和狐家村的人有個頭痛腦熱都找衛大河。
王長生搖頭,診所的大夫抓方子都很貴,而且藥也不便宜。
「平日你和老李頭熟嗎?」衛子瑜翻了翻手中的記錄薄,言歸正傳。
王長生心理咯噔一下,他就知道是為這事,當初幾句氣話讓他現在成了懷疑對象。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王長生索性自個先坦白,清楚自己只有那次和老李頭有接觸,所以心裏也不慌了,話說的請清楚楚,明明白白。
「咱們只能算鄉鄰,平日沒啥來往。不過前幾日村里遭了賊,衙門來人之前咱們自己組織在村里搜索了一遍。當時擔心那賊人躲到哪戶人家裏,所以便每家每戶的查看,輪到老李頭家時,他死活不讓,後來我便與他吵了兩句。」
「他為啥不讓你們搜?」
「我哪知道。」說起這事王長生現在心裏還有氣,他們好心好意去幫着老李頭搜查,老李頭不領情算了,居然還罵人,咒他要死。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那天和老李頭吵完架回到家裏,王長生心裏一直悶着事兒,第二日起來就覺得身子不爽利,沒過兩日就又病了。
這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他找衛大河開了好幾回藥,也不管用,後來去集市找大夫看過,也沒說個啥明堂,只道他氣結於心,憂思過重,讓他放寬心養病。
可他哪有什麼氣結於心,家裏的日子十幾年來都這麼過來的,雖然想要多掙些錢,他也知道那不能急於一時的,所以,也沒太過放在心上。大夫根本就沒看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