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業在鳳凰咀一線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在江西清江的何復初也不好受,自從淞滬開戰以來,本着人道主義和二弟的交待,一直在接濟路過的難民,隨着中國淪陷的區域越來越多,逃亡武漢的難民越來越多,很多從九江、湖口等等附近淪陷區過來的難民到達南昌一線再也不走了,很多難民就在此留下了,從事着何家安排的活計,靠着一個壯勞力的收入艱難的養活一個家庭。
「老爺,不好了;人越來越多了啊!我們的粥蓬開不下去了啊!」林老二跑到何復初的面前說道,
「什麼情況?只是接濟這些人一頓稀粥,沒那麼艱難吧!再說我們海上的糧食不是快到了嗎?」何復初說道,
「是!當初你雖然騙二少爺說是從滇緬公路進口的糧食,可是從廣州過來的火車車皮越來越難搞到,糧食到了廣州恐怕也很難運過來了。」林老二擔憂的說道,
「我們的存糧還有多少?」何復初問道,
「葛嶺還有幾百噸,可是按照難民的這個聚集速度,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關鍵是難民現在在我們的粥蓬附近不走了啊!他們紛紛要求用工作換取糧食,可是我們沒那麼多事情讓幾十萬的難民做啊!再說糧食也不夠啊!」林老二說道,
「我們的工廠和礦區還有人力缺口不?特別是礦區,人員夠兩班倒沒?」何復初問道,
「老爺,那那都人員爆滿啊!自從淞滬開戰以來,你知道我們現在養了多少人嗎?足足20萬啊!」林老二攤着手說道,
「沒這麼多吧!給我們幹活的最多不到7萬人吧!」何復初驚訝的問道,
「是啊!可是這些人有老婆、有小孩、還有很多人有老人;這都是靠我們的工錢養活啊!現在的糧食越來越貴,這個月的工錢那些人都不要了,就一個要求啊!就是能養活他們的親人就好。這我還沒來得及說呢。」林老二說道,
「都是鄉里鄉親的,能儘量幫就儘量幫吧!二弟送回來的那些傷殘老兵可別給我懈怠了啊!那都是戰場上給二弟擋子彈的胞澤弟兄,餓着我們自己都別餓着他們。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何復初強調道,
「這你放心,家裏所有的老人都知道這些人怎麼來的,沒人敢瞧不起;可是那些老兵不消停啊!本來讓他們練民兵只是讓他們有事情可以做,不至於干傻事,可是老爺啊!這幫老兵是真把這當工作了啊!散步在各個礦區和工廠的壯丁,白天幹活,每天早上和晚上跟着他們訓練,每天四個小時,雷打不動,誰要敢齜牙,立即就是一頓臭罵啊!那些壯丁們也不敢不服從,都是逃難過來的,知道在這個亂世,離開了何家不僅自己的餓肚子,他們家中的老人和孩子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所有的人都非常努力。」林老二一口氣說道,
「都有多少人了?」何復初問道,
「老爺,什麼多少人?」林老二疑惑的問道,
「接受訓練的那些壯丁。」何復初說道,
「哦,可以自由行動,能訓練壯丁的老兵一共回來了近1200人,他們每人差不多訓練了100人左右,現在我們礦區和工廠的壯丁基本都訓練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快10萬人了。」林老二說道,
「嗯,粥蓬繼續開;糧食不夠從葛嶺先調!明天,你準備一下,我去南昌看看情況去。」何復初說道,
「好的,老爺!」林老二退出了書房,
何復初扶着額頭躺在書房的椅子上,自從淞滬抗戰以來,每一天最多就睡5個小時,困了累了就在車上打一盹,這麼長時間下來,何復初頭上的白頭髮明顯比黑頭髮多;何府的產業也逐漸轉向了虧本經營,錢沒賺上,還把美國公司賺的錢虧了進去,眼見這難民越來越多,政府的救濟力度和組織疏散人力不足,導致大批難民倒在了遷徙途中;在這場遷徙的戰爭中,清江何家的名聲也隨着難民的口口相傳在遷徙的人群中傳開......
德安到南昌的山路間,一群從山東、江蘇、安徽千里迢迢逃難的的人群在山路裏面艱難的跋涉,裏面有老人、孩子和孕婦,大部人已經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青壯年艱難的背負着全家的僅存的財產,照顧着老人和小孩,在這場遷徙的戰爭中,已經沒有親疏之別;相互幫助着艱難的前行......
「媽,你再堅持堅持啊!俺們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