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畏首畏尾,避重就輕。待何氏完璧歸薊,血濺白綾。頗多淺嘗輒止,瞻前顧後的薊王,終是徹底安心。
守身十載,一朝破壁。
身下玉人,實非何後假扮。
劉備是真怕啊……
洛陽小市,金水湯館。
「府君,府君?」
「何事喧譁。」宿醉未醒的河南尹,艱難睜眼。
「回稟府君,昨日洛陽城中出一大案。胡姬酒肆自酒家以降,百餘人悉數斃命。」來人低聲言道。
「什麼!」何苗猛然清醒,劈頭就問:「哪個胡姬酒肆!」
「正是洛陽金市內,胡姬酒肆。」來人答曰。
何苗這才鬆了口氣,又問道:「不是馬市胡姬酒肆?」
「非也。」
暗道一聲「萬幸」。何苗不由長出一口氣,這才看清來人相貌:「原是司馬明庭。」
來人正是新任洛陽令司馬芳。字文豫,河內溫縣人。
司馬芳言道:「正是下官。洛陽城內,非下官所轄。還請府君速去。」
「來人——」何苗喝道。
「奴婢在。」便有昨晚俊俏男僕入室。
「洗漱更衣。」何苗聲音一緩。
「喏。」
待何苗馬不停蹄,奔赴金市。新任司隸校尉袁紹已精神奕奕,先行抵達。
「校尉。」
「府君。」
二人心照不宣。
「可有線索。」何苗問道。
「已命人查驗,皆是飲鴆而亡。」袁紹答道。
「莫非自盡?」何苗一愣。
「尚不知也。」袁紹搖頭:「密室內藏有利刃強弩,死者皆身披內甲,似要行刺某人。」
何苗靈光一現:「可是要行刺薊王。」
「許是如此。」袁紹亦如此想:「死者,或是潛伏洛陽城中的黃巾餘孽。謀刺薊王,亦合情合理。卻不知為何,齊飲鴆而亡。」
何苗亦聽出弦外之音,這便揮手下劈:「校尉是說,乃是薊王滅口……」
「能有此通天手段者,寥寥。」袁紹不置可否。然言外之意,非薊王莫屬。
傳聞,薊王府中多京畿遊俠。洛陽黃巾餘孽必是露出馬腳,才被薊王將計就計,一網打盡。
再細想,又覺不可思議:「若是被迫,百餘人又豈能同飲鴆酒,甘願束手待斃?」
袁紹嘆了口氣:「黃巾余賊中,必有內應也。」
「內應……」卻不知大將軍府中,可有薊王細作。若行事不密,被薊王發覺。心念至此,何苗不由得遍體生寒。
這可如何是好。
「報!」便有心腹近前通稟:「地窖搜出太平妖賊諸多器物,鐵證如山,死者必是黃巾餘孽!」
袁紹輕輕頷首:「如實上報。」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