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便越俎代庖。」張讓切齒言道。
趙忠一直旁聽,並未出聲。此時卻忽然開口:「黃門少令左豐,何不遣人說之。」
「少令乃薊王黨羽。有恃無恐,何須聯手我等。」宋典搖頭嘆氣。
「此一時,彼一時也。」趙忠言道:「大將軍真若剷除異己,獨霸朝政。少令亦是黃門子弟,何以獨善其身。」
「薊王虎踞在北,先帝時,披喪送親,險滅大將軍滿門。今手握十萬雄兵,和親五胡四夷。一聲令下,可得百萬雄師。何其不智,樹一強敵。」蹇碩不信。
「太后既得麟子,何氏一門便與薊王暗中結盟。殺一黃門,又能如何。」趙忠反駁。
蹇碩幡然醒悟:「言之有理。」
「且去分頭行事,切莫建疑!」趙忠頓足道。
眾人一心,各自離去。
待只剩二人,趙忠目視張讓,坦誠相問:「可有未盡之言?」
張讓心領神會:「且放寬心。你我同生共死,休戚與共。若有閃失,以命相賠。」
「如此,也罷。」趙忠眼中疑色,一閃而逝。
十里函園,二崤城。官堡,瑤光殿。
右丞賈詡,手持密報,久久不語。
「文和何故憂思。」左丞荀攸,入堂相問。
「黨魁張儉,應辟出仕前,曾往南陽,尋訪故友。車入林慮山,祭拜夏馥。」賈詡面露憂色。
「哦?」荀攸接過密報,細觀後亦不無憂慮:「右國令遺願,與夏馥並葬。如此說來,張儉此行,非同小可。」
「我亦如此想。」賈詡之言,更加露骨:「張儉為人處事,一改先前,唯唯諾諾,顧後瞻前。必與張甯莫大相關。換言之,此或是右國令所設『身後之謀』。」
「先借黃巾,掃蕩關東豪右。再假黨人,滅盡禁中黃門。清內憂,除外患。以便將萬里江山,拱手奉與我主當面。」荀攸苦笑:「文和所慮,可是不知該如何報於主公。」
「知我者,公達也。」
1.4 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