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故後,我兒恐難與之爭。然我大漢,終歸『母憑子貴』。」似憶起要緊事,程璜眼中忽起神采:「老父,當再護我兒一程。」
「阿父何意?」程中大夫忙問。
「爾等先行退下。」程璜竟屏退左右,足見事大。便是日夜服侍床前的二義女,亦被勒令出室。
獨剩程中大夫一人。
「我兒且附耳過來。」程璜悄聲道。
「喏。」
待將老父心腹之言,字字入耳。饒是程中大夫,亦驚懼莫名:「阿父此言,當真!」
「老父時日無多,何必言詐?」程璜又道:「鐵證便在塌下密匣。女兒且取來自觀。」
「遵命。」程中大夫不疑有他。按老父指點,搬動機關,塌下暗匣徐徐伸出。程中大夫屏氣凝神,取之在手。解開細觀,一時竟面紅耳赤。芳心狂跳。
「此乃我兒進身之階也。」程璜沉聲一笑,洋洋自得:「董重、何苗,無能之輩。天下,安能為其所得。」
吐氣壓驚。程中大夫,重又纏緊錦囊。待稍稍平復,才知後怕:「此物大不祥。若為人知,女兒滿門,必死於非命也。」
「此一時,彼一時也。」程璜搖頭言道:「先前薊王臨朝,無人敢忤逆爭鋒。今二戚撕斗,人心思亂。社稷分崩,諸侯並起。待天時地利齊聚,我兒只需將此物遍示天下,必有人群起響應。那時,宰分天下,有其一也。」
「薊王若醒,又當如何?」程中大夫再問。
程璜輕輕頷首:「薊王忠義兩全,恪守臣節。從未有僭越之舉。只需我兒手握此物,據理力爭。料想,饒是薊王,亦不敢越雷池一步。」
「阿父所言『一呼百應』,可是汝南袁氏。」程中大夫已想通一切。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便是族中後輩,如袁紹、袁術,袁遺,時下亦身居高位。
「然也。」程璜笑道:「待事成,我兒母憑子貴,(貴)不可言也。」
程中大夫流淚下拜:「阿父大恩,無以為報。」
「我兒速起。一家人,何須如此見外……」榻上程璜,漸無聲息。
「阿父?阿父!阿父——」
168 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