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見張濟不悲不喜,頗有大將之風。董侯亦稍得心安。
寬慰幾句,便放其歸去。
張濟自出宮門,五官中郎將張繡,急忙前來相迎。
「叔父安否。」
「入宮面君,何來不安。」張濟語透深意。
「叔父居九卿高位,距三公咫尺之遙。」張繡大聲言道:「位列上公,亦不遠矣。」
會其意。張濟春風得意,忽又假裝斥責:「二公國殤,不可忘形。」
「喏!」一群人,鮮衣怒馬,奔沖北軍大營而去。
既已交出兵權,何時遷出,自不必急於一時。畢竟同殿為臣,又位居九卿。右中郎將周慎等,亦不敢逼迫太甚。何況五官中郎將張繡,有萬夫之勇。更加年輕氣盛,稍有忤逆,一矛刺死。得不償失矣。
叔侄共入大帳。屏退左右,四散耳目。
張濟附耳問道:「如何?」
「今夜子時,舉火為號;內外夾攻,共謀富貴。」張繡將董重暗語,低聲誦出。
「如何用兵。」張濟萬眾矚目,不敢輕動。出入霞樓,皆張繡代行。故不知董重所謀。
張繡答曰:「上林苑中八千兵馬,圍攻萬歲塢。叔父攜麾下,重奪北軍五校。接應大將軍入城。」
「罼圭苑中,駐有五千秦胡鐵騎。」張濟言道:「八千兵馬,恐難如願。」
張繡一語道破:「秦胡亦出西涼。」
言下之意,秦胡鐵騎,必然倒戈。
「呂布、周慎,皆不足為慮。叔父心中所患,唯我薊王。」張濟道破隱憂。
張繡又何嘗不是如此:「叔父所言極是。背主謀逆,反戈一擊。乃兵家大忌。若薊王傳檄天下,親提百萬大軍,四面合圍,追悔莫及。」
「薊王,必不會如此行事。」頭頂忽出人語,叔侄猛拔刀。
「何方鼠輩!」
便有一胖大肥軀,翩然墜地。
正是女扮男裝,史夫人。
「吾侄勿動。」張濟橫刀於前。
「叔父舊識乎?」張繡渾身緊繃,利刃出鞘。
「然也。」張濟言道:「乃史侯食母,史夫人。」
「錯。」音猶在耳,胖大皮囊,竟肉眼可見,萎縮乾癟。
待一人自裙下鑽出。
叔侄二人,如遭雷擊。
「許久未見,衛將軍安否?」
竟是史侯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