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而已,公子不必介懷,」她手忙腳亂的將花埋到坑裏面,這才回過頭,「樊晴姐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
「她已經回去了,我左右睡不着,便出來散散心。」
「哦。」蔣惜惜簡短的答了一個字,站起身拍拍手心裏粘上的泥土,轉身就要離開,剛走出兩步,卻又被喻無傷叫住了,無奈之下,只得站住不動,回過頭去。
戚叔將喻無傷推到她身邊,遞了一串銅錢上去,蔣惜惜不懂什麼意思,傻傻的看着他帶笑的眼睛。
「姑娘的裙子破了,用這些錢再去做一條新的吧。」
見她久久沒有說話,他似是有些不安,試探的問道,「我沒有別的意思,若是冒犯了姑娘,還請你多包涵。」
「喻公子,我說過了,這只是舉手之勞,你何必客氣。」
「畢竟它是喻家養的貓」
「公子為了讓旁人不討厭自己,不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任何一點細微的地方都要替人考慮周全,生怕哪一點做的不夠妥帖,對不對?」她很直接,雖然這直接有些扎心,但是喻無傷卻並不討厭,他很久沒聽過這麼痛快的話了,一時間倒覺得心口舒爽了不少。
戚叔卻被蔣惜惜的快言快語嚇到了,「姑娘,你你怎能誤會了我家公子的一片好心啊。」
蔣惜惜笑笑,聲音也一同軟了下來,「喻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蔣惜惜交朋友,從來只看中舒服二字,其他的,我一點都不介意,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話落,她便甩開步子朝前走去。
「我讓姑娘感覺不舒服了嗎?」
蔣惜惜沒回頭,聲音卻清晰的傳過來,「若是不舒服,這吊錢早被我扔河裏去了。」
人終於都走了,南舟河旁又恢復了寂靜,「咯嘣」一聲,壓在貓冢上的石頭朝河邊崩開了,曼陀羅華也軟綿綿的倒在一旁。過了一會兒,一隻白色的爪子從貓冢下面慢慢的探出來,上面還沾着尚未乾透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