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雖然很想見一見荀爽,但沒有這個時間了,宴請過荀貞和孫堅後,他的父親來書催促,他不得不告辭回京。
孫堅和荀貞把他送到陽翟縣界。
在潁水岸邊,三人依依惜別。荀貞折柳相贈,曹操以身自佩戴的虎頭鞶囊相贈。
送走曹操,次日,荀貞即去郡朝上值了。舞陽城南一戰,他雖身受六創,然因鎧甲精良,兼有親兵護衛,所受之傷皆為輕傷,養了這些日已漸痊癒。他是郡兵曹掾,雖有戲志才、許仲這兩個兵曹史暫代他管理郡中軍務,然而身為主吏,也不能長期不當值。
他先去拜見文太守,消了病假,然後去到在太守府前院的兵曹院內。
戲志才、許仲兩人把近日的案牘、軍務奉上。
他展開觀看,主要有三方面的內容,一個是對兵卒傷亡者的撫恤,一個是為防黃巾餘黨再起,遵從文太守的命令,加強在郡中的警戒防禦,一個是配合賊曹掾杜佑捕殺近期內藉機興起的幾股盜賊。
他一一翻看,看到其中一卷時停了下來,此卷乃是文太守所下之檄。
他仔細看過,說道:「府君有意擴充郡兵?並要我等加強對郡卒的訓練?」
戲志才應道:「是。」
「此檄何時下的?」
「昨天下午才下的,我本想去你舍中與你商議一下,但被別的瑣事纏住了,一直忙到深夜,因此未去。剛好你今兒來上值了。府君這是在亡羊補牢啊,不過為時未晚。對府君此檄,你意下如何?」
看到文太守的這道檄,勾起了荀貞的一樁念頭。
從得知皇甫嵩舉薦他為佐軍司馬後,他就在琢磨他手下的這些人、這些兵卒該怎麼安排。
先說兵卒,有兩件需要解決的事情。
其一,跟從他的兵卒多為本郡人,如今潁川黃巾已定,估計會有一些兵卒不願意再跟着他出郡征戰,對這些兵卒要妥善加以遣散。
他與兵卒朝夕相處,比較了解他們的家庭情況和個人想法,估算了一下,想回家的兵卒大約會有幾百人。
首先,這三千步騎中有不少人沒了親人,他們從軍擊黃巾就是因為家人死於亂中。其次,荀貞而今威名遠震,且賞罰嚴明,該賞的時候從不吝嗇錢財,兵卒中想出人頭地,搏個出身的不在少數,跟着他是個挺好的選擇。故此,他估計想走的應也就是幾百人。
其二,皇甫嵩舉薦他的是「佐軍司馬」,不是「別部司馬」。別部司馬有資格獨領一軍,佐軍司馬沒有這個資格。
不能別領一軍,就要聽從上將號令,他部中現有三千步騎,作為一個屬將未免太多了點。孫堅部才有千餘人,堂堂的右中郎將朱俊也只不過帶了萬餘人。他估計他最多也就像孫堅那樣帶個千餘步騎就不錯了。那麼,多出來的步騎就要想辦法安頓了。
結合前者,也就是說,還有一千來人需要另行安排。
遣散好說,給錢就行,安排就有點麻煩了。他瞧着這道檄文,心道:「真是瞌睡了來枕頭。我正發愁多出的兵卒該如何安排,府君就要『擴充郡兵』,若能抓住這個機會?」他對戲志才、許仲說道:「波才、何曼雖然授首,不能排除郡中尚有黃巾餘黨,且因賊亂,各地盜賊蜂起,陽翟一戰,郡卒傷亡頗眾,兵少就不足以震懾群賊,確實該補充、擴充一下。府君此令甚是。」
「那這補充、擴充的兵源從何而來?」
「志才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戲志才笑道:「這麼說,你是想從義從里選用一些了?」
「陽翟解圍後,文謙帶了近千鐵官徒來援陽翟,被我編為義從,歷經諸戰,還剩有五六百人。我早先對他們說,他們若立下戰功就免了他們的罪,還會給他們獎賞,拜爵賜錢。如今潁川黃巾已定,他們多立有戰功,也是該兌現我承諾的時候了。」
戲志才說道:「彼輩刑徒皆為悍勇之士,今又歷經血戰,可堪大用,若是遣散確實可惜,如能留為郡兵最好不過。」
許仲亦道:「這些鐵官徒都是敢戰的,如能補入郡中,那麼就算皇甫將軍、朱將軍走了,郡中也不必再擔憂黃巾餘黨和盜賊了。」
戲志才說道:「只是,他們會